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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別抱希望我能夠記住什麼。
她聽完之後,做了這樣的回應。
足夠,足夠了。
他突然笑笑說。坦然地仰在地上,好好地伸了一個腰。似要決定睡著。
她撓了撓她的紅髮。似明白了點什麼,但不是很確定。
你要離開?
她又問。
是。
不回來,不會再見面了。
是。
他忍耐住呼吸。
她憋了半天,猛地從地上爬了起來,找自己的衣物。
穿褲子時不小心絆倒在地上,肖楊要去扶她,她推開他手。
晨曦稀稀拉拉撒下來,照亮前方的路。
你不打算再說點什麼了嗎。
他幾乎是在懇求她,即要噴湧而出的淚水。
那,再見。
她說。
始終沒有淚滴,沒有觸碰。
只是覺得像過了一個世紀般的長久,好久好久的傾訴。
他揹負的往事,傷痛,歉疚,愛,說給了她聽,然後與她共同分擔。
她轉過身,陽光從她身後撒向她,讓她的紅髮顯見緋紅的顏色,而晃盪的瑪瑙耳環仍在發出它的亮光,她的黑色大衣,已經把她裹得嚴嚴實實了,突然的又會鬆開,像一對黑色的翅膀不知道會送她去到哪裡。
他望著。
還站在那兒,頭髮仍略微地長,鬆垮的不合襯的外套,退得發白的牛仔褲。陽光卻滿滿地照射,從他的頭頂一直到腳。可是眯著的雙眼像蒙著一層不可揮去的陰影,抑或他是在鎖眉頭,在心痛,那心中的傷痛。
她望著。
因為離得太遠,離得那麼遠,只能望著了,只能遠遠地望著了。
此時,她明瞭,若她向他狂奔過去,那麼她可留下這個眼中盡是陰影的男子,那麼,她也還可以再次與他相擁,知道熟悉他的一切。
但她繼續望前走了,陽光照亮她前面的路。他終於消失在她的視線,而她依然迎面陽光。
暖暖的,輕輕的,似都沒有重量,她不知道此時的自己可不可以飛起來。
她還是去了海邊,往沿海道路慢慢慢慢的踱回來。
她羨慕那些海鳥。
推開門,卓凡卻直直的看著她。
她有些害怕。卓凡沒有說什麼。
把水撲到兩頰,眼睛生痛,她順手去拿毛巾。
突然就聽到了哭聲,卓凡猛地震驚,推開門來,看見她蹲在地上,手裡握著的是他的毛巾。哭泣不止。看到他來看她,她又突然覺得好笑然後就笑了起來,笑個不停,連身體都差點笑得跪地上。不知道為了什麼傷心的事情哭得這樣泣不成聲,也不知曉為了什麼有趣的事笑得這樣前仰後翻。
她抬起頭來看卓凡,像陌生人般的看著他。
許久。她也不哭不鬧了。
然後走回了自己房間。
卓凡出去。
天空淡淡的幾片雲,虛弱無力地遊蕩。
並不濃厚。
而依舊有凜冽的風,樹枝顫顫巍巍。
卓凡定是去了肖楊那裡,研究他們的大計。如何一步步讓她成為一個局外人,成為一個木偶。
她走到門外,看看樟樹的枝繁葉茂,看看院子的冷冷清清,自己的孤孤單單。
不知道該去哪兒,不知道,該做什麼,該怎麼辦。
推開他的門,迎面撲來都是他的氣息,她這麼久沒有到過他的房間,沒有靠近他,沒有得到他的溫暖。因為她在恨他,在懷疑他。
她沒有進去,重回到自己房間。
房子靜得可怕。
她看見了那件栗色毛衣,她一直沒有歸還。
她把它放回去,僅此而已。
指尖輕輕地在他的衣服,小小的褲子上滑過。她小心地撫摸它們,沒有任何聲音。
他的被子還是被整齊摺疊,溫暖乾淨。似昨夜並沒有睡過一般。
她摸著陽光下暖暖的書桌,舊木散發溫馨古老的氣味。稀稀拉拉仍是那些書。
卓凡還是沒有回來。
她是不經意之間開啟的抽屜,平日裡都是鎖著,她本也無心去看,只是實在閒得無聊。
卻見一沓沓的紙,都是她曾經畫給他的畫。
每一張,他都留著。
整整齊齊地摺疊。
似被自己遺忘,大意丟失的時光都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