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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想庇護廣興,此時也已不可能了。他雖是一國之尊,到了這種地步,卻也沒有任何選擇的餘地了。
觀德殿。大凡在京的所有朝中大臣皆聚集於此,即使有患病的幾位,也強撐著來到這裡聽諭。嘉慶高高在上,神情一派肅穆。兩列文武大世之間,跪著曾不可一世的廣興。只不過,從廣興的臉上,也看不出多少恐懼和慌亂。也許,廣興還以為,聖上是不會拿他怎麼樣的,只不過給其他的大臣們做做樣子罷了。嘉慶大喝一聲:“廣興,你知罪嗎?”廣興竟然還能作出一無所知的樣子。“陛下,奴才不知所犯何罪了”嘉慶怒及,竟走下臺來,用手指著廣興道:“你,身為欽差,不思代朕按察、體恤百姓,卻一路收受賄賂、草菅人命,且欺上瞞下、誆騙於朕,你,該當何罪?”廣興卻抱冤道:“陛下,是誰在您面前亂嚼舌頭?奴才所作所為,皆奉聖上旨意。刁民行犯上作亂之舉,奴才敢不鎮壓?至於受賄一事,那全是地方官吏所為,奴才委實沒有辦法,乞請聖上明察。”“住口!”嘉慶已忍無可忍。他萬沒料到,到了這種時候,廣興居然還不承認。“無恥廣興,你為滿足己之私慾,任意鞭打百姓,你以審斷訟案為由,任意敲詐錢財。鐵證如山,爾等還敢狡辯?”廣興此時,方悟出今天非同小可。他心也慌了,腿也抖了,聲音也嘶啞起來。“陛下,奴才委實冤枉啊!奴才一向對陛下忠心耿耿,何曾幹出這些事來幹”死到臨頭了,廣興也拒不承認。只是,嘉慶已經不再聽他言論了。嘉慶重重地走回臺上,轉過身來,威嚴地掃了一下所有臣子。“廣興身居要職,大失朕望,罪孽深重,十惡不赦。若一味姑息遷就,實乃民心難平,於國法亦實難相容。”又一指廣興道:“你,倚仗朕之信任,平素驕橫恣肆,作威作福,朝中上下無不恨你。你視黎民為草芥,視王法如兒戲,貪汙敲詐銀兩竟累至數百萬之多!這,又與和��我歟俊倍趼櫱ㄒ慌圓皇�被�氐潰骸氨菹攏�嚇��詹槭擔�竊謨�猩彼闌⒍���攏�話鴉鶘站』鴯�曛�伲�際槍閾慫��!彼淥導吻煲延杏任鏘�攣�鄭��鴯�曇澳歉讎@薊ㄖ�攏�匆恢筆羌吻斕囊豢樾⌒〉男牟 6趼櫱ù嘶埃�摶墒腔鶘轄接汀<吻旄呱�緣潰骸氨�渴湯曬閾耍��嗪瞳|在先,卻步和��蟪居諍螅�瞳|已被朕賜死,廣興理應不得生還。來啊,摘去廣興的頂戴花翎,速速推至午門之外,處絞!”在廣興哀求的叫喊聲中,嘉慶沉沉地坐了下來,目光掠過那些驚喜參半的諸位大臣,緩緩言道:“眾位愛卿,朕如此處置廣興,可妥當否?”眾大臣連忙齊刷刷跪下,山呼“萬歲”道:“聖上英明,聖上英明!”嘉慶喘過一口氣來,神色有些黯淡地道:“廣興之事若早有人奏及,小懲大戒,何至狼籍如此?朕並不於廣興獨加信任,諸臣為何緘默不語?本應一併議處,姑念人數過多,免其深交。近來科道之風,只講皮毛細事,瑣碎陳奏,而於大奸大惡,相率容隱。諸位愛卿,這又是何種道理?”眾大臣只得面面相覷,誰也不敢言語。
從上面的話中可以看出,嘉慶雖把廣興列為“大奸大惡”之列處於絞刑,但嘉慶的本意卻是,若“早有人奏及”,他對廣興“小懲大戒”一下,廣興也就不至於人頭落地了。也就是說,嘉慶對廣興的死,確實有許多不安的。但不管怎麼說,廣興一案,是嘉慶處理得比較徹底的少數幾個案件之一。他不僅處置了廣興,還對與此案有關的大小官吏一併作了懲處。比如,他傳旨將長齡從陝甘總督任上革職拏問,由甘省發往伊犁效力贖罪;張鵬升、金湘亦令收部嚴審,後金湘發往黑龍江贖罪,到戍後枷號半年,張鵬升則發往吉林贖罪,到戍後枷號三個月等等。而對敢於頂歪抗邪的官員則給以褒獎。比如前任高唐州知府孫良炳,嘉慶就令山東巡撫吉綸給諮送部引見。最值得一提的是,嘉慶還有意透過廣興一案,對官場上那股逢迎拍馬的歪風剎一剎,因而在廣興伏法不久,嘉慶就發出上諭指出:
廣興性本貪鄙,東省官吏遂極意逢迎,飽其欲壑,希冀代為彌篷掩蓋。廣興之禍,雖由自作,實東省大小官吏釀成,終亦不免革職發遣,陷人終身耳!若該省官吏平日悉皆奉公守法,無可指摘,亦何至懼廣興如此之甚乎!即如孫良炳,不肯趨奉,廣興亦不能將其任內事件格外搜求。乃不肖官吏只知逢迎,罔顧廉恥,屬員公然以差費為名具稟上司,上司公然商同挪移庫項。可見外省官吏,竟樂以辦差為糜費開銷之地,名為利人,實則利己,竟成貪官要錢之一巧法,此等惡習,實堪痛恨!嗣後欽差官員至所差省分及經過地方,永不許有差費名目,不準違例供給,若前項弊端不即革除,經朕查出,必當從嚴治罪,決不寬貸。
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