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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的之見,既然那李毓昌對老爺已經不仁,那老爺也就可以對他不義……”王伸漢的眼珠子一亮。“你的意思是……”包祥沒言語,舉起右手,使勁向下劈。這動作,跟那砍頭的姿勢是一模一樣。王伸漢重重地點了點頭,咬牙切齒道:“他要置我於死地,我就先送他見閻王!”包祥附和道:“所謂當斷不斷,反受其亂。先下手為強,後下手遭殃。小人以為,既已決定如此,那就要快刀斬亂麻,容不得拖延遲疑。”王伸漢贊同道:“言之有理。拖三延四地,難免會夜長夢多。不過,此舉事關重大,應須費心斟酌,要盡力做到萬無一失才妥。”包祥道:“小的看來,欲確保此事滴水不漏,還得要找那個李祥幫忙。”王伸漢道:“只要難除掉李毓昌,找誰幫忙都可!”說著,這主僕二人的頭湊在一起,很快,他們便定出了一個陰險兇殘的殺計來。
再說李毓昌,他也可以算得上是個心計很細的人。舉發王伸漢的揭帖寫好後,他並沒有急於發出,因為他覺得自己初入仕途,揭發這樣大的貪汙案必須證據齊全,數字無誤,所以又把以前挑選出來的有漏洞的全部案卷,認真地核對了一遍,對其中一些數字做了訂正,足足忙了三天。當他確信自己所掌握的證據已經無可動搖了的時候,才決定抄寫報給總督大人的揭帖。這一天,李毓昌吩咐李祥守住驛館門,有人來見只說委員身體不爽,一律擋駕,自己關起門來抄寫揭帖。大約中午時分,李祥進來稟報,山陽縣令王伸漢特地前來問候。李毓昌有些不耐煩地道:“不是讓你一律擋駕嗎?”李祥答道:“別人可以擋駕,王縣令乃是一縣之主,小的如何擋得住?”李毓昌嘆了一口氣,只得收起抄了一半的揭帖,說聲“請”。不一會兒,王伸漢冠帶整齊、滿面春風地進來了,一進門就道:“下官知道李委員查賑忙碌,實不敢打擾,只說幾句話就走。”李毓昌只得強作笑容道:“王大人公務繁忙,難得過府相訪,毓昌豈敢怠慢。”說罷示意王伸漢坐下。王伸漢卻不肯落坐,從懷中掏出一個大紅請柬說道:“本縣各界仁人紳士感念李大人終日操勞,備辦了一席酒宴,特委下官過府相請。下官自知李委員一向清廉,本不敢前來打擾,怎奈鄉里們一片盛情,卻之不恭,只好冒昧前來,請大人賞臉光顧。”李毓昌對這種宴會是最反感的了,特別是對王伸漢十分厭惡,所以當即就要拒絕。誰知還沒等李毓昌開口,站在一邊的李祥早已走過去接了請帖,十分殷勤地道:“難得合縣父老垂青,王縣令又親自過府,我家老爺準於今晚赴宴。”李祥的這個舉動,很是出乎李毓昌的意料,所以李毓昌一時倒不知如何回答了。李祥偷偷對李毓昌使了個眼色,示意他不要拒絕。李毓昌不知李祥到底要幹什麼,只好不再發作。王伸漢見李毓昌已經默許了,便立即告辭。李毓昌也沒相送,只由李祥代送到門口。可惜的是,李毓昌並沒有看見那李祥和王伸漢二人曾會意地互相一笑。如果李毓昌看見了那種頗有深意的一笑,他是會應當有所警覺的。那李祥送走了王伸漢,回到了客廳,見李毓昌沉著臉,便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把請帖放到李毓昌的公案上。李毓昌很是不滿意地道:“我早就吩咐過你不準參與公事,你如何敢大膽地替我接請帖?”李祥笑嘻嘻地湊過去道:“老爺息怒。小人以為,這是山陽合縣要人聯名相請,大人如果不去,豈不是冷了大家的心?”李毓昌想了一想,覺得也不無道理,自己來到山陽後,一頭扎進公務之中,很少與山陽縣的名流望族接觸,當然也就不知道王伸漢在縣裡的名聲如何,倒不如乘此機會觀察一下,再者說,官場之間的必要應酬也是不能少的,若執意不去,難免被人視為清高、孤僻和不近人情,這對今後參劾王伸漢也多少有些不利。這麼一想,他便朝李祥點點頭,只是囑咐李祥去了以後要少飲酒多留心。然而,他沒有想到的是,真正需要少飲酒而多留心的,恰恰是他自己。當晚,李毓昌便領著李祥前去赴宴了。宴席是在山陽縣衙舉行的。去了之後,李毓昌注意到,在來客之中並沒有發現那位曾經代王伸漢行賄的山陽首富趙榮。看來,趙榮的缺席,當是王伸漢一手安排的。而此刻,王伸漢顯得特別殷勤,不斷親自給李毓昌把盞斟酒。那些來客們,就像是事先約好了的,一個個輪番勸飲。李毓昌實在是推卻不了,只得連飲了三大杯,三大杯酒下肚,他不覺有了點朦朧的醉意。王伸漢似乎也喝得過量了,說話變得語無倫次起來,他端起一大碗酒對著李毓昌道:“人生得意須盡歡,莫教金樽空對月。李大人終日操勞,難得一醉,且飲了這碗酒。”李毓昌自知酒力不濟,連忙推辭了。王伸漢突地“哈哈”大笑道:“李大人,下官以為,一個人還是不要過於約束自己為好。大人自來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