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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心目中你是朕的得力幹臣?”松筠說道:“萬歲此言差矣。時分春夏秋冬,人分三六九等,臣不想獨邀聖寵,只是要在萬歲的頭腦冷卻下來時,盡納忠言而已。”嘉慶帝說道:“松筠,你本來就德高望重,深得聖眷,但惟其如此,更應為百官群臣做個榜樣,帶個好頭,本來嘛,為君之道,向來偏聽則暗,兼聽則明;可是如果人人都想單獨見朕,那麼還要早朝幹什麼?僅是為個點卯應酬?你也不想一想,今天,你的舉動,就是壞了朕定下的規矩,說你這一點,毫不為過吧?”
一席話堵得松筠目瞪口呆,他快快地退立一旁,給嘉慶帝的輿輦讓出條道路,待嘉慶帝剛一過去的霎那,竟又攔住車輦,跪奏道:“既然萬歲不肯以此壞了朝規,但臣要說明,真正的朝規並無此條,若要臣背出來也無不可,可是,這又確實是朝中不成文的規矩,是萬歲想出的杜絕有小人以此為榮而稱耀同僚,也是一番良苦用心,臣謹當遵守,但臣要說的話不能不讓臣說,這裡有奏摺,是關於試行海運不可行事十二條。望皇上親目後再做定奪。”差點沒把嘉慶帝氣得從車輦中蹦下來,但看到松筠一臉硬氣,便無可奈何,讓值日太監接過後,一句都不理睬松筠,就徑自離去了。
當然,在試行海運失敗後,嘉慶帝也未提起過鬆筠曾力主禁運的諫議。
松筠注意到,嘉慶召他們二人同去,就是某種暗示,肯定是陳鳳翔不服。另外,嘉慶的服飾也比往日在上書房辦公不同,要是往日,有時一同召見的有好幾位大臣,嘉慶帝常是身著便裝,今日卻是整整齊齊地穿了一身正式臨朝的龍袍,只是沒戴皇帝的紅纓鑲玉的高帽,他知道,皇帝此次倒真是有些動怒了。
在支走了百齡之後,嘉慶帝又對松筠密語了幾句。松筠差點激動得眼淚掉下來,這是多麼不容易啊。嘉慶帝說:“松筠,朕給你個外差,不知你是否願意承擔?”松筠一聽連忙從椅子上騰地一下站起來,非常莊重地給嘉慶帝行了個大禮,說道:“臣雖有些年邁,但身子骨結實得很,請皇上放心,皇上就是給個再大的擔子,臣也能擔起來。”嘉慶帝說道:“本想派個年輕的一點去,可戴均元不在宮中,託津有要務纏身。戶部侍郎初彭齡和你同去,朕明日就告訴他。你們這些淨言直率的大臣,朕遇到的太少了。”
松筠老淚縱橫,跪泣道:“只要萬歲吩咐的事,臣等萬死不辭,何敢言累?皇上不必多慮了。臣明日就即刻動身,見到陳鳳翔再說。”嘉慶帝點點頭。松筠起身就要告辭,嘉慶帝攔住了他,“慢著,朕給下個聖旨吧。以示朕對此事的重視,明日可叫初彭齡帶上戶部的賑災物資一同前往,邊調查案情,便賑放災糧。”松筠點頭稱是。嘉慶帝睜著紅腫的雙眼道:“松筠啊,朕上一次讓你辦的事怎麼樣了?”松筠答道:“萬歲不必擔心。盛京會勘陵進展順利,不日有更詳細的草圖,便會由盛京呈來給萬歲過目。皇家宗室的移居也不費周折。盛京城,小東門外可建屋七十多所,至少可移居皇室宗親成七十多戶吧。這一點不成問題。估計那一帶的土地有近三千畝,給每家每戶三十六畝綽綽有餘,另外,兩廟不淩河東有可耕地三千頃,每戶給田三十六畝,可移戶二千七百戶,土地吃些緊但臣又測得,東柳河溝積水不多,若在河溝的基上開挖深河,還可得地二千餘畝,還有其它的一些土地可供開發……”
嘉慶帝聽了,滿意地笑了笑,說道:“你真是實心為國啊。經你這麼一說,朕擔心皇家支族的龐大問題,解決起來就有好辦法了。你不知道,僅僅供給他們的開銷一年就大得很,這不,一到災年,戶部就拿不出錢來,連內務府也吃緊得很,國家虧空肯定不小,不知那些上貢的銀兩又流向何處?”松筠一聽,牙就咬得吱吱地響。
嘉慶帝嘆了一口氣說道:“朕一直想減免賦稅以昭朕的愛民之德,可力不從心啊。”說著,轉過身去,望著御案上的燈火。“你也去吧,明日不必早朝了。”拿起硃筆伏案在各地的奏章上披閱起來。
紫禁城裡傳來了三聲更響,雨霧籠罩著的禁宮沉睡過去。溼漉漉的方磚上面已洞出水印折射出那片片昏黃的燈光。
松筠出來時,恰好遇著一隊武士在宮裡巡邏,個個身上盔甲鋥亮,走起路來卻悄無聲息。新提拔的小太監林升引著松筠步出了上書房。一股深夜的寒意使松筠打了幾冷顫,他裹了裹罩在外面的長袍,搓了掛手,急急地離去。
果然是民不聊生的場面。
正處於禮壩下游的古城是河梁縣城。雖說這裡洪水已消退,但從城牆的基座的根部,依稀可見尚有五米來高的水痕,那明顯的一道黃土色的細線就清楚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