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體型大一些的貓咪要從外頭跳進來並非不可能的事,只不過……它是如何做到悄然無聲地來去無蹤,整屋子的動物們竟沒有半分騷動,讓睡在二樓的他沒聽到任何動靜,更沒來得及搶救可憐的一條小生命在貓口下犧牲。

“你們平常一點風吹草動就又吠又跳,怎麼昨夜連聲嗚呼都沒有?眼睜睜看鸚鵡被貓兒吃掉而嚇傻了嗎?”

他開了幾罐狗食貓食,一盤盤分好放置在每隻寵物專屬的餵食盆,盡職地為它們作牛作馬當奴僕,小心伺候大夥的小小五臟廟。看著鸚鵡偏愛的葵瓜子罐,又是觸景傷情,以後都看不到鸚鵡表演剝瓜子殼的絕活了,唉。

幾聲貓叫回應他,不知所云,也像是認同了他的控訴。

收拾罐頭空罐,又拿了掃把清掃滿地羽毛,這隻鸚鵡是客人的心肝寶貝,因為治療胃腸炎而寄住診所,原本今天就可以出院返家,現在連屍骨何在都無處尋獲,總不能只還給它主人一堆鳥毛了事吧?

住院住到被吃掉?這種說法不知道能否讓鳥主人接受。孟恩愷苦笑搖頭,他還是隻能實話實說,至於對方相信與否,就聽天由命吧。

整理完活像兇殺現場的屋子,調整好悲傷心情,他才拉開診所鐵門營業。

屋外的暖暖陽光有著清新好聞的味道,早晨的街道上瀰漫著一層薄薄霧氣,帶著些些涼意,只有在陽光照射到的地方才會感覺到溫暖,而他的診所方位正好是頭一個能迎接到晨曦的好地方。

“早。”

孟恩愷半點也不驚訝鐵門開啟後,迎接他的會是門口排排坐定位的野貓野狗,他向來有餵食它們的習慣,它們也習慣於享受天上掉下來的大餐,像是極有默契,他不將它們視為寵物獨佔,它們也不將他視為主人撒嬌,倒像是有空就聚在一起泡茶的老朋友。

將準備好的食糧分發給極有秩序的貓貓狗狗,換來了幾聲代表謝意的吠叫。

“昨天晚上是哪隻跳進來把我家鸚鵡給吃掉的?”

他意思意思揉弄幾隻貓的腦袋,語氣中倒也沒有什麼太真實的責備,畢竟對於它們而言,無法去分辨哪種動物不能抓來當食物啃,哪種動物又只能遠觀而不可褻玩,連碰都碰不得。

眾貓狗還是那副無辜到很純潔的憨臉,繼續低頭猛吃糧食。

孟恩愷不打擾大家的好食慾,起身準備走回診所時,卻被對面暗巷裡隱約可見的身影給吸引注意。

距離有些遠、那條身影有些蜷縮,堵在巷子口的廢棄物也防礙了他投射而去的目光,樓房與樓房間不過九十公分的狹巷造就了巷裡不透光線的闃黑,陰影籠罩大部分的空間,嚴格說來,他也不是很肯定勾住他視覺的到底是人影還是一處光與影的交錯,只覺得那巷道內正有雙眼睛在看著他。

那種感覺,有些像是被盯上的獵物,如果不是身處在大廈林立的都市街景間,他真會誤以為自己正站在寬闊草原間被哪頭兇禽猛獸所垂涎,好似只要他鬆懈轉身,它就會伺機飛撲過來。

想再細瞧,一輛卡車卻疾馳而來,雖然只是幾秒的阻擋他與暗巷間的視線,車身過去,那種被盯上的感覺已消失無蹤,原本像是有人蜷縮的地方也徒留一絲空蕩。

身後的店裡傳來雙貓互斗的爭吵,是一隻野貓跑進屋內向波斯貓挑釁而引發的戰爭,他調回視線,前去阻止一場大戰。

暗巷那處空位悄悄的又被一條黑影占據,抬起的眼眸散發出薄綠的光彩,投向他的背影,慢慢地……

打了個飽嗝。

一連幾日,診所裡陸陸續續有小動物失蹤,唯一留下的線索仍只是幾綹毛髮和血滴,看來似乎有人將孟恩愷的診所當成食物供應站了,天天到這裡大快朵頤,第一天是鳥、第二天是兔子、第三天是四隻胖天竺鼠……

一籠籠倖存的小動物顫抖著身軀,備受驚嚇的模樣看來好讓人不忍,它們雖沒慘遭吞吃下肚,可是由那股震顫的激烈程度看來,瞧見自己的夥伴成為某種生物嘴下的佳餚,遠比自己被吃還要來得可怕。

孟恩愷放棄在那個缺了空的冷氣孔上再做任何補強,送修的冷氣沒回來之前,那處缺口就是死角,除非加裝鐵柵欄,否則防不勝防。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將診所裡的小動物全數送上二樓安全地帶或請客人提早來接走自己心愛的寵物,以免它成為下一隻受害者。

“不能再這樣放縱下去了。”終於,孟恩愷決定化被動為主動。

將一櫃的貓犬罐頭全拿了出來,倒在大碗公里攪勻,又開了兩瓶營養奶品倒在盆子裡,一項項擱置在桌上。嗅嗅盤裡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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