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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卷畫軸,和一張紅紙。
“這是?”霜非晚疑惑地開啟畫軸,只見上面畫了一個女子,極美,卻是丫頭的打扮。梳了兩個髻,穿著淡綠色的百折長裙,背後是一片春意盎然的景緻。畫中的女子,大約十六七歲的年紀,巧笑倩兮,美目流轉,顧盼神飛。
以霜非晚的眼力,她一眼認出這絕非名家手筆,有些線條畫得太過剛硬,倒是像戎馬倥傯的兵士,在閒暇之餘用來消閒之作。只是,這畫中帶著十分的喜悅,百分的柔情,畫此畫的人,定是個男子,而且,是對畫中女子有著特殊感情的女子。
因為畫的左上角,提著一首詩:有美人兮,見之不忘。一日不見兮,思之如狂。鳳飛翱翔兮,四海求凰。無奈佳人兮,不在東牆。將畫代語兮,聊寫衷腸。何日見許兮,慰我彷徨。願言配德兮,攜手相伴。不得於飛兮,使我淪亡。
這是一首《鳳求凰》,畫畫的人,巧妙地將將琴代語,改做了將畫代語,很是應景。
不過那畫,卻沒有題名。
再看手上那張紅紙,更是奇怪,上面第一句,便寫著的是:嫻天賜生辰八字,下面便是年月日和時辰,生肖都寫得很詳細。
“這個,可以救滕家?”霜非晚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我只是想試試。”嫻小雨也不是特別自信,畢竟,十多年過去了,他那麼多妃子在側,恐怕早就忘了她了吧?
霜非晚忽然盯著她看了半晌,然後看看畫,道:“這畫中的人,不是你嗎?”
再看看:“好像,比你年輕一些,可是五官容貌都沒有相差太多。”
“不錯,這畫上的人,正是十二年前的我。”嫻小雨倒也不隱瞞,“霜姑娘,送與不送全在姑娘一念之間,不送,滕家恐怕就沒有希望了,若是送了,也許還有點希望。希望您念在我家大少奶奶和您姐妹一場的份上,幫我這個忙。”嫻小雨懇切地求道。
霜非晚收起畫,想了想,道:“我盡力試試吧。”——
皇宮內,倉隱帝鍾子悠疑惑地看著霜非晚送上的畫卷,緩緩開啟。隨著畫軸的旋轉,他的手也不由自主地輕顫起來。
這幅畫,他再熟悉不過了,那是當年,他臨走前送給她的。
他說:“什麼時候想明白了,將畫送過來,我就明白了你的選擇。”
那麼,現在,她是選擇好了嗎?
可是,為什麼會是在滕家落難的時候?有什麼特別的用意嗎?
拿起旁邊的紅紙,卻輕輕皺了眉。
嫻天賜?
十三年前出生的?
他是十四年前離開滕家的,嫻天賜在第二年開春出生。姓嫻?她也姓嫻,那代表什麼?
想著那個可能,鍾子悠的心情忽然被一股強烈的喜悅所代替。這麼多年來,他擁有眾多的妃子,可是,對於子息他一向謹慎地很,到目前為止,也只有三兒一女而已。但是他的這些兒女們,都沒有像現在這個讓他有如此大的滿足感。
隨即而來的,卻是憤怒!
嫻小雨,這個女人,居然瞞了他整整十三年。以至於他以為她早就嫁做他人婦,刻意不讓自己去想起來。
看了看那紅紙下的落款,鍾子悠不再猶豫,換了衣衫,躲過門口的守衛們,出了皇宮。
郊外,一處名為石嶺的山峰下,一位女子正閒閒地坐一塊大石上,背對著路口。蔥綠色的夏裝輕紗薄霧一般籠罩在身上,原本盤成老氣髮髻的頭髮也已經被放了下來,只在左邊挽了一個斜斜的髻,剩下的青絲,一瀉而下,披在肩上,烏黑順滑。風起,飄起幾根,在空中頑皮地跳躍。
“小雨……”鍾子悠猶豫地叫了一聲,不敢太大聲。大概,這就是所謂的近鄉情更怯了吧?此刻的他,彷彿又回到了最初那個純真年代,竟讓他不敢大聲,怕驚擾了石上的人,一會兒,又會消失不見。
嫻小雨轉過頭,定定地看著他,嘴角含笑,眼中,卻含著淚。
一切盡在不言中,一時間竟無語哽咽。
嫻小雨進宮(1)
“子悠……”跑上前,摟住他,管他是皇帝還是平民,她要的只是眼前這個叫做鍾子悠的男人而已。
任由她抱著,鍾子悠此刻完全不像九五之尊的皇上,就是一個剛與失散多年的戀人相見的男人,久別重逢的喜悅,並參雜著一些憤怒。
“你為什麼不告訴我孩子的事?”推開他,他眼神充滿責備。
“我……”嫻小雨語塞。
“現在告訴我,是因為滕家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