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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音不大,卻透著讓人不敢輕視的威嚴,劉林用不著看,便知來人是誰了,在皇宮大內能有如此威嚴的聲音,除了當今聖上,慈寧宮的張太后,剩下的就是孫皇后了,本來太子也該有這等威嚴的語調,但太子畢竟是個十歲不到的孩子,平日裡縱然板著臉,捏著嗓子展現自己的威嚴,但孩子就是孩子,縱然是太子那份威嚴也是學不來的。
今日的孫皇后臉施珠翠面花,耳掛珠排環,內著黻領中單衣,外罩著一件深青色的翟衣,翟衣上配有一百四十八對花紋,大襟及左袖(前身)的翟紋朝向右邊,小襟及右袖(前身)的翟紋朝向左邊,後身翟紋應與前身對稱,顯得十分鮮豔,配以副帶、玉佩及小綬使得整個人兒明亮動人。
劉林是宮中的老太監,自然認得這身打扮,他記得宣宗剛剛登基的那會兒,不顧祖宗的規矩,特地為孫皇后破格,向張太后請示,制金寶賜與孫皇后,那一天的孫皇后就是這一身打扮接受群臣的朝拜,哪一天的孫皇后如今日這般明亮動人,讓人不敢直視。
站在一旁拉著孫皇后手腕的太子穿得就簡單了許多,除了太子平日裡的服飾外,唯獨手裡捏了一副畫卷,仰著一張小臉就那麼看著他。
本來劉林就覺得對不起這母子二人,本著能不見就不見的宗旨,卻不想被人找上門了,心頭的慌亂可想而知了,但他畢竟跟著宣宗身旁多年,自是有些過人的本事,衝著孫皇后苦笑了聲,道:“娘娘說的哪裡話,奴婢縱然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在這兒胡來不是,昨晚皇上一夜沒休息思索著朝政大事,直到剛才才吃了些東西,喊著身子累,奴婢這才伺候著皇上歇了,皇上歇息的時候給奴婢說了,今日他什麼人也不見,就是……?”說到這兒看了一眼孫皇后與太子,咬牙道:“就算皇后娘娘與太子來了,今日也不見。”
孫皇后身子一顫,顯然是沒想到宣宗會下這樣一道口諭,一時竟忘記了說話。倒是一旁的太子反應了過來,盯著劉林道:“父皇為何下這樣的聖旨,我們都是父皇的親人,如今他病了,我們去看看父皇為何不答應,我看不是父皇不答應,是你給父皇說了不該說的兒吧?”
劉林渾身一顫,苦笑道:“太子說哪裡話,奴婢哪有那個膽子。”
太子道:“你少裝蒜,你做過什麼孤王可是一清二楚,父皇屢次出宮後回來病情就加重了,這是誰安排的還不是你麼,還有父皇下聖旨要殺母后這是誰給父皇進的讒言,你是父皇身邊最得力最寵信的太監,不是你還能有誰,這些事兒,哪一件都是我們朱家的事情,你一個太監,卻屢次插手我們朱家的事情,你還敢說你沒膽子?”
這一番罪名從一個十歲不到的孩子嘴裡說出來,頗讓人感到驚訝,更讓人驚訝的這一連番的質問,竟容不得劉林反駁,要說這事兒他一點干係也沒有誰能相信,要說有其實也就是那麼點事,可事情就是脫不開干係,如今被太子一句插手朱家之事,這罪名就算他想否認也未必否認不了的,一時竟不知該說什麼。
太子的幾句話讓一旁的孫皇后頓時回過神來,想起這幾日所受的委屈與懼怕,而這一切都是因眼前的這個太監多事給造成的,心頭的怒火頓時全都爆發了出來,一雙鳳目就那麼怒視著劉林厲聲喝道:“本宮與皇上青梅竹馬,陛下登基十年,本宮便陪了皇上十年,十年來我們的感情一直很好,若不是你這個該死的太監慫恿皇上出了皇宮去了小樓,皇上會這樣對本宮麼,如今本宮只不過是處罰了一下郭妃,是曹吉祥那個大膽的奴才殺了郭妃,皇上卻將這事兒算在了本宮的頭上,要殺了本宮,這事兒是誰從中搗了鬼,是公公吧?”
劉林怕的就是孫皇后說這事兒,此時想解釋兩句,可一看孫皇后那憤怒的眼神,不知怎麼的就是張不開口來。
孫皇后的質問並沒有就此打住,怒視劉林的眼神越發的怨恨,就連那張保養得當的瓜子臉也因憤怒漲得通紅,她一字一字的道:“如今本宮只是想尋皇上問個明白,你卻將我母子二人擋在門外,本宮倒是想問問你,你目的何在?”
面對孫皇后這一番質問,饒是平日裡口舌還算厲害的劉林也不知該說什麼,望著孫皇后憤怒的眼神,這個剛剛尋到一點自信的太監哪裡還有半分自信可言,噗通一聲跪在地上,連連磕頭道:“娘娘冤枉奴婢,奴婢哪敢這麼做,這的確是皇上的意思,奴婢就算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阻攔娘娘?”
“你既沒有這個膽子,那還等什麼,快些放我們進去見見父皇。”太子怒道。
劉林雖怕這母子二人,但皇帝也不敢得罪,咬了咬牙道:“回娘娘的話,並非奴婢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