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額頭磕破了點皮,我已經給他包紮好了。”一個陌生人的聲音傳到了雷鳴的耳膜裡。
“恩,辛苦你了,李軍醫。”趙天弓笑著說,“你去休息吧。”
“是!”那個被稱作李軍醫的人匆匆走出門去,從宿舍外輕輕把門“喀噠”一聲扣上。
這是到了快吃晚飯的光景了,一切陷入寂靜之中,房間裡還剩下三個人的呼吸聲,不對, 是四個人,算上雷鳴是四個人。
雷鳴的雙眼被多餘的紗布遮擋住了,即使睜開也看不到外面,但他的聽覺還是靈敏的。在黑暗之中,他有足夠的耐心聽到房間內的任何聲響。
“你們到底想幹什麼?殺了他?殺了他能解決問題嗎?”團長趙天弓的聲音突然響起,語調中充斥著一種痛苦和無奈,“如果殺了他老寧的手能長回來,那我寧願第一個開槍!”
“班長…”陸兵的聲音響起,有點微微發顫,“不是我們把這小子打成這樣,是…是他自己撞的!”
雷鳴心裡打了個轉,他想,可能陸兵這老傢伙見到團長就亂了分寸,連怎麼稱呼都忘記了。
“班長,真是他自己撞的。這小子脾氣壞得很,就像茅坑裡的石頭,又臭又硬!”陸兵接著說,“班長,你把他弄回連部去吧,我們三個老傢伙在這過得挺好的,還能繼續發揮餘熱。”
現在雷鳴才隱約明白,原來團長趙天弓曾經當過四級士官陸兵的班長。
趙天弓看著光著脊樑的陸兵,順手從床上拉起一件迷彩背心,揚手扔了過去,假裝生氣地說道,“六子,先把背心穿上,我才幾天沒來看你,你連條令條例都忘了?”
陸兵嘿嘿一笑,用手撓著頭皮不好意思地穿上背心,那動作完全像個孩子,像個新兵,儘管他已經38歲了,儘管他已經當了20年的兵,儘管他已經結婚了。可在曾經的班長趙天弓面前,他似乎昨天才剛從那遙遠的兵站來到陌生的兵營,見到了來到部隊後的第一個直接領導——趙天弓班長。
團長趙天弓三下五除二就脫掉了陸軍常服外套,解下領帶,露出裡面沒上肩章的軍襯衣。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他把那兩枚兩槓三星的肩章壓在了常服的最下面,扔到了宿舍床上。趙天弓接著捲起袖子,一屁股坐在一個馬紮上,又叫道,“六子!把你媳婦帶來的私房貨拿出來!”趙天弓那模樣,那口氣,那表情,已經完全沒有了一個團長的樣子,倒像是個遊手好閒的老兵跑到11號哨卡上蹭煙抽來了。
雷鳴假裝昏迷不醒,卻又知道了一個小秘密,原來陸兵的外號叫做六子。
陸兵從儲物櫃中翻出半條家鄉香菸,利落地抽出兩包,笑嘻嘻地捧到趙天弓面前,全無了剛才和老鬼對峙時的半點殺氣,他調侃地說,“班長,上個月媳婦帶來的,留著孝敬您。”
“你小子…呵呵…還像個孩子,我說你不成熟吧,你就是不成熟,對個新兵還至於大動干戈?明擺著欺負人嘛!”趙天弓一邊笑一邊毫不客氣地接過香菸,扭頭衝坐在一旁沉默不語的老鬼說,“喂,死鬼,我來了你就別那麼悶了!說句話好不好?抽不抽菸?”
老鬼的臉上露出了一絲難得的笑容,他還沒說話,大刺刺地把手一伸,趙天弓手中的煙就飛到了他的手裡。
趙天弓掏出打火機,“啪”的一聲點燃自己的煙,隨後又伸到老鬼面前,努了努嘴,說,“點上吧。”
老鬼猶豫了一下,低頭借火吸菸,藍色的煙霧頓時升騰起來。
雷鳴躺在床上裝死,可心中越來越奇怪,這兩個老兵,和趙天弓到底是什麼關係?是同年兵嗎?年齡上倒是差不多。趙天弓今年40多歲,老鬼也是這個年紀,陸兵稍微年輕些,只有38歲,怪不得他叫趙天弓班長。但畢竟趙天弓現在是團長,不是班長,可面對這兩個老兵時,他怎麼連平時團長的架勢都扔了?
“自己撞的。”老鬼吸了一口煙,看著趙天弓,慢吞吞地說,“六子沒動手。”
“恩,我知道,六子要動手他肯定在醫院躺著呢。”趙天弓深沉地點了點頭,而後回頭望了一眼躺在床上的雷鳴。雷鳴的眼睛雖然被紗布遮擋,但仍能感到一雙銳利的目光透過空氣直刺自己的眼窩。
“這小子還能繼續幹嗎?”趙天弓換了一種徵求性的語氣,問道,“你們說說看?”
“班長,我還是那句話,你把他帶回去吧,我們還想圖個安生。”陸兵搶先開口,忿忿地說道,“他就是個禍害,退了算了。班長,你這次麻煩也不小,驚動師裡了吧?”
趙天弓微微一笑,說道,“第一你們的槍沒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