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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日逃脫訓練而付出的代價,他甚至在想,如果時間能倒流的話,他一定回到新兵連好好訓練,認真訓練,把身體練得像眼前的黑班長一樣結實有力。
但世界上是沒有後悔藥的。
“那就上來!趴在我背上!”黑班長轉過身,將寬厚的脊樑對著雷鳴。
雷鳴看到一片巍峨的山,山上有崎嶇曲折的小路,那些道路凝聚在黑班長那黑黑的面板上,化成了一道道癒合的傷口。
此刻的雷鳴不聲不響,只是對救了自己性命的黑班長唯命是從,順服地趴在了黑班長的肩膀上。以前那個暴戾乖張叛逆倔強的雷鳴,在黑班長的面前,竟然變成了一個乖乖的小馬駒。黑班長就像一個優秀的訓馬師,無意之中將雷鳴這匹頑劣的小馬駒子收服了。
“小子,你趴好了啊!掉下來我可不管!”黑班長嘴上這麼說著,卻從軍用挎包裡掏出兩根揹包繩,將雷鳴緊緊地捆在了自己身上,捆得像一個人似的,分都分不開。
黑班長拉過麻繩,使勁抖了三下,而後仰頭衝著山崖上高喊一聲,
“老子要上去啦!看好繩子!”
34 出什麼事了
車禍事件的影響並沒有被擴大。在211團,也僅僅是團常委和二營主官範圍之內的人瞭解情況,四連指導員朱成武肩部軟組織挫傷,汽車隊駕駛員梁濤鎖骨骨折,新兵雷鳴頭部輕傷,吉普車需要入廠修理。英雄四連隸屬211團二營建制,連隊出了車禍,營主官當然坐不住,安排傷員進入衛生隊後,連夜跑到團長趙天弓的宿舍開展自我批評。趙天弓早就接到了司令部的彙報電話,和幾個常委一碰頭,商量之後覺得不是什麼大事,一個團級單位幾十臺號車,出點小事故也算正常。趙天弓囑咐了二營營長和教導員幾句,就讓二人回去安排後續工作了。
送走二營的兩名主官,團長趙天弓抬頭看了看錶,夜裡11點半。他絲毫沒有倦意,打發一直守在旁屋的公務員睡覺去了,而自己卻走到窗前,點燃一根菸,看著窗外的風景。
窗外,邊境群山的影子像巨蟒的脊樑,彎曲著,又如同痙攣似地抖動著,而恰恰定格在了某個特定時刻,再也軟不下來。於是,便有了一個連一個的拱形山脈。這些山脈生在南方,是沒有什麼稜角的,也許是溫潤如玉的氣候,也許是不分春冬的季節,總之這些南方山脈,和北方山脈有了大不同的區別,如同中國山水畫中的南派與北派,北派的山水,總是氣宇森森,高壑萬千的。其實,山是有魂魄的,團長趙天弓是個非常喜愛山的男人,他童年時代是在山裡長大,他總覺得自己和山有著親密無間的關係。趙天弓從不認為山只是一塊空洞洞的大石頭,更不覺得南方的山沒有北方的山體面威嚴,他知道,南方的山的魂魄,是不露鋒芒的。它們都藏在地下,都藏在人們動物們植物們所看不到的地方,在那些很深的土壤之中悄悄生長,悄悄發光,等待有一天,當然總會有那麼一天,它,破土重生。
趙天弓覺得,山和人是有類似之處的。山的魂魄,人的潛能,都是需要靠時間挖掘的。
也許只要有合適的環境合適的機會,山的魂魄和人的潛能,都能化成永恆。
“噹噹噹…”
門外的一陣敲門聲驚醒了趙天弓的回憶,他連忙回身,緊了緊常服內的領帶,說道,“誰啊?”
“報告!四連連長仇劍生!”一個有力的聲音在門外響起,在屋外的走廊中蕩起嫋嫋迴音。
“恩,進來吧。” 趙天弓心想,就知道是你小子。
門開了,仇劍生依舊龍行虎步地走進房間,衝著坐在辦公桌後的趙天弓舉手敬禮,大聲說道,
“團長好!”
趙天弓鼻子裡哼了一聲,假裝生氣地說道,“仇大連長,你問我好也沒用,這個月你們連隊幹部的安全獎金是別指望了。”
仇劍生嘿嘿苦笑,臉色有些憔悴,低聲辯解道,“團長,我是來向您請罪的。”
趙天弓冷笑一聲,從抽屜裡取出一根菸,點燃,輕輕地吐了一口煙霧,似笑非笑地看著仇劍生,努了努下巴,拉長了聲調,問道,“仇大連長,從你新兵那會兒我就沒見過你向誰請過罪,今天是錯了哪根筋了?仇老虎的尾巴夾起來了?”
“團長,您就別嘲笑我了。”仇劍生的黑臉漲得通紅,“這一次我負主要責任,我把那個兵送到11號哨卡去了,沒想到半路上出的事。”
仇劍生以為趙天弓聽到自己的話後會大發雷霆,至少會罵自己一頓,誰知趙天弓只是微微笑了笑,繼續盯著自己看,依舊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