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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鳴聽到“雷區”兩個字,著實心裡一哆嗦。他以前看過一些戰爭片,那些影片中所展示的雷區都是令人粉身碎骨的恐怖地帶,是一腳踏錯就下地獄的黃泉路。想到這裡,他忍不住回頭看看了不遠處那兩隻可憐猴子的屍體,雷鳴有點悲傷地想,它們可能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就糊里糊塗地送命了。
“走啊!傻站著幹什麼?”男人的吆喝又在雷鳴耳邊響起。雷鳴這才回過神來,轉頭一看,男人已在草地上匍匐前進了3、4米。
在他的身旁,已經多了3個沾滿泥土的黑傢伙。
那男人的迷彩褲上被草地裡的露水浸得精溼,他卻毫無知覺似地用那柄匕首一點點地刺探著面前的草地。
雷鳴小心翼翼地沿著男人爬過的草痕走去,他站在男人的身後,悄悄探頭,去觀察男人的一舉一動。
雷鳴只看了一眼,目光就凝固在了半空,彷彿雙眸被突然捅了一刀,眼神再也收不回來。
那個爬在草地上的男人,右手持刀,正用左手一點點地從泥土中摳出一個黑傢伙。
而在那隻沾滿泥土的左手上,只剩下了三根參差不齊的手指。
還有兩根手指呢? 。 想看書來
32 班長或大哥
只有八根手指的男人花了一頓飯的功夫在草地與山崖間開闢了一條安全通道,他用樹枝在通道周圍做上記號,命令雷鳴從通道走到山崖下,而後一聲仰頭一聲呼哨,不多時便從霧氣騰騰的崖頂墜下來一根結實的麻繩,麻繩下端還拴著一個綠色的軍用挎包。
男人解下揹包,從裡面掏出繃帶、棉籤和消毒藥水,對雷鳴說道,“過來!先把頭上的傷口處理一下。”
雷鳴猶豫了一下,覺得現在除了服從男人命令以外沒有其他的選擇,便乖乖地走過去。男人讓他坐在草地上,動手解掉了纏在他頭上的布條,訓斥道,“這麼髒的衣服!傷口非感染不可!”
不知是疼痛還是別的原因,雷鳴咬了下嘴唇,吸了口冷氣。那男人瞪了一眼雷鳴,用棉籤給雷鳴清理額頭上血糊糊的傷口,隨口問道,“怕疼不?”
“不怕!”雷鳴嘴裡不服,雙拳卻已經攥出了汗水。他吸了口氣,聞到那男人身上的味道,他和其他成年男人不同。那些普通的成年男人經歷了許多年的呼吸與排洩,身上沉澱下來的不是松脂的暗香,而是類似油漆、牲畜分辨和髒池塘混淆後的氣味,這氣味雷鳴從諸多陌生或熟悉的男人身上聞到過。可這個男人身上卻有一股植物的清香,那是剛發芽的楊樹、桃樹、槐樹或菖蒲在雨露之後的味道,還攙雜著紅泥土、麥穗、新鮮槍油和風信子的甜味。那氣味讓雷鳴身上的每個毛孔瞬間掙扎著豎起來,他呼吸平穩,閉了眼睛的身子恍惚置身於一條幽深漆黑的小河,沒有一絲明亮的光。
“小子還挺有種!你的傷口很深,我先給你消消毒,疼就叫出來!不算丟人!”
一分鐘後,男人給雷鳴消毒了傷口,很嫻熟地用紗布將傷口層層包紮了起來。雷鳴憑著一股狠勁,楞是要緊牙關一聲不吭,他不想讓眼前的男人看輕了自己。
“好了!”隨著男人的一聲吆喝,早已面色發白渾身冷汗的雷鳴再也站不穩,一屁股坐到了草地上,嘴唇被牙齒咬出了斑斑血痕,疼得低頭猛吸冷氣。
“哈哈,暈啦?這點兒疼就受不了了?”男人很瀟灑地衝雷鳴眨了眨眼睛,指著那根懸掛在空中的麻繩說,“能爬上去?”
雷鳴翻著白眼,氣喘吁吁地抬頭看了一眼男人,又看了一眼高聳的山崖,心有餘悸地問,“大哥,你是誰?”
“大哥?”男人哈哈一笑,說道,“小子,你身上沒點兒兵味啊?部隊裡有‘大哥’這種稱呼嗎?”他用厚實的手掌揪了揪雷鳴的耳朵,命令道,“叫班長!”
“你又沒穿上衣,我哪看得見你的軍銜……”雷鳴沮喪地撇了撇嘴巴,低頭小聲嘀咕著。
“你瞎唸叨什麼呢?”那男人問。
“沒什麼,呵呵,班長,謝謝你救了我。”雷鳴忙抬起頭,對男人勉強笑了笑,“班長,你是哪個連的?怎麼稱呼?”
“哪個連的?這還用問?”男人指了指背心胸前的小字,“沒長眼睛啊你?”
雷鳴這才發現男人背心前胸上面有一行紅色的小字,“攻守英雄連抗洪留念”。
“啊?你也是我們連的?我怎麼從沒見過你?”雷鳴不由提高了語調,在四連呆了這麼久,怎麼從沒見過這個只有八根手指的班長?
“你沒見過我?你沒見過的事多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