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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繼續說,“這是現在,要是放以前,我也早炸起來了。”
“以後走到大街上再見面,咱們跟他,誰認識誰啊?”雷鳴笑道,“班長,咱別想那些不痛快的事情了,人總得往*想,不是?”
“對!來喝酒!”陸班拿起缸子,和雷鳴碰了一下杯,又喝了一大口。他用手背抹抹嘴角,說道,“你退伍了,我也準備走了,不幹了,沒什麼意思。”
“你也走?”雷鳴有些驚訝,“陸班你那麼喜歡部隊,怎麼不幹了?”
“老寧老鬼都不在了,剩下老趙也是走背字,我自己現在呢,就讓他王若愚一句話,把我放到了衛生隊過閒日子,天天曬太陽吃白食,再下去我這飛虎就成飛豬了。”
陸兵這話把雷鳴逗笑了,他拿出煙給陸兵抽,邊點邊說,“其實部隊還是挺好的,旱澇保收,就是限制太多了。陸班當了這麼長時間的兵,苦也吃了罪也受了,回去享受一下人生,挺好。”
陸兵嘆了口氣,說道,“雷鳴,你知道我們為什麼要當兵?”
雷鳴沉吟了一下,反問道,“是為了保衛國家吧?這個我懂,寧班和鬼班…”雷鳴低下了頭,低聲說道,“他們…就是為了保衛國家的邊境…”
“你的行動也是為了保衛國家,只不過你很幸運,你回來了。”陸兵嘆了口氣,說道,“我剛到兵的時候也覺得是為了保衛國家,保衛人民而當兵,但現在我覺得我們是為了保衛自己。”
“保衛自己?”雷鳴有些遲疑,“怎麼保衛?”
陸兵咳嗽了幾聲,用沙啞的嗓子說,“我們就是人民,就是國家,所以我們在保衛自己。”
“保衛自己?這話怎麼講?”雷鳴問,“我們是兵啊。”
“呵呵,這是一種感覺,兵當久了,經歷的事情多了,就會有這樣的感覺,但是你要退伍了,就不需要了。”陸兵嘬了一口煙,低聲說,“就可惜了他們倆,先打仗後守哨,一天福都沒享過,連媳婦還沒有…”聽陸班這麼說,雷鳴也不說話了,他忍著自己心中的悲痛,勸道,“陸班,喝酒。”
“小子,有個事情我得跟你說。”陸班忽然抬頭看著雷鳴,“他們倆人的衣服,我已經放進11號哨卡的枯井下了,那是我們班犧牲戰友的衣冠墓,不管我們在哪裡,每年清明都要去祭奠,你也是我們的人,這個任務你也有一份,別忘了。”
“那當然!”雷鳴深吸了一口氣,忽然覺得眼淚要流出來,立刻站起來,把頭扭了過去,張著嘴忍了半天,下半句話才說出口,
“你放心。”
112 小女孩
這些日子說不上悲痛,人總是要面對現實。時間只是像流水般一天天過去,但雷鳴的神志出現了前所未有的清醒,他活了二十歲,從未有像此刻的心態那樣,是果敢堅決的淡定。他將所有的時間幾乎都花在了器材庫後的小山坡上,他像播種一樣揮灑著汗水,讓那些液體和著地雷的鋼鐵味,一起埋入地下,又挖起,一起被組合,又被拆卸。
他感到每天的時間過得越來越慢,實際上是他自己的雙手越來越快。
有那麼一天,天氣還是特別的炎熱,天空裡是斗大的一個太陽,一個陌生的小女孩跑到山坡上看雷鳴訓練。小女孩大概6、7歲的年紀,長得煞是可愛,眼睛是話梅核子般的圓眼睛,鼻子像小香蕉一樣微微翹起,嘴巴卻不是櫻桃嘴,稍微大一些,但嘴唇很薄,兩道眉毛又黑又細,像用碳筆畫出來似的,面板卻是出奇的白,一白遮了三醜,何況她根本就不醜,於是當小姑娘站在草坡上的時候,就像一朵花綻放在綠草地上。
雷鳴穿著迷彩服,正在埋頭用雙手刨土,忽然覺得似乎有一雙眼睛正在注視著自己,他抬頭,抹了一把臉上的汗水,看到了那個站在草坡上的小女孩。小女孩的眼睛定定地注視著雷鳴,眼神如水晶般純透無邪,就像一雙嬰兒的眼睛。
小女孩就站在距離雷鳴10米左右的草坡上,認真地看著滿臉汗水的雷鳴,好象在看自己的哥哥。
雷鳴衝小女孩笑了笑,又彎下身,繼續和土裡的地雷較勁。就像一個藝術家在創作中湧現出靈感的過程一樣,雷鳴埋設的地雷用了十八根雷弦,而這十八根雷弦的佈設,全部來自於雷鳴的突發奇想,他把雷弦架設在了違背常理的位置,比如在這枚地雷後方十米的枯枝裡,這樣前面的敵人一旦幸運的邁過地雷,踩在了枯枝上,地雷照樣可以殺傷後面的敵人,這枚再普通不過的72式防步兵地雷,就變為一枚詭雷。現在的雷鳴一邊給自己出設難題,一邊又要解開自己的難題,已經成為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