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部分 (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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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認了尤二姐同自己一樣的身份。
後來將尤二接進府來,表面上姐妹相稱,“和美非常,更比親姊妹還勝十倍。”也遠不同於王夫人之於趙姨娘、夏金桂之於香菱。便是挑唆秋桐時,亦是說:“你年輕不知事。他現是二房奶奶,你爺心坎兒上的人,我還讓他三分,你去硬碰他,豈不是自尋其死?”
可見“二房奶奶”,同“姨奶奶”是不同的。丫鬟善姐兒雖不服管,也要稱尤二為“二奶奶”,說起鳳姐兒時,則改稱“大奶奶”。
賈母縱不喜歡尤二,也要承認她的地位,對賈璉說:“既是二房一場,也是夫妻之份,停五七日抬出來,或一燒或亂葬地上埋了完事。”——再潦草,停五七日的大格兒卻也不能錯了。
而且尤二姐初進榮國府時,曾先在大觀園李紈處住了幾日,是園中貴客;在賈母處表明了身份,正式成為賈璉之妻後,又為賈璉懷過孩子——其根基雖不如香菱,卻也不差多少,而且在府中的身份也要高些,遂列副冊。
而平兒雖然也是賈璉之妾,卻因沒有名分,只是通房大丫頭,便只能與襲人、晴雯一樣,屈居又副冊了。
至於秋桐,原是賈赦賞給賈璉的,是“妾”的身份,雖然得寵,畢竟是丫頭提拔上來的,其身份在尤二之下,平兒之上,但因不是書中正經人物,便不在冊錄之中了。
有人說,尤二姐的品行遠不能與平兒相比,所以不可能排在平兒之前。
然而可嘆的是,金陵十二釵的排名並不與德行相關——倘如是,“淫喪天香樓”的秦可卿就不可能排在正冊了。之所以僭越,當然不是因為劉心武說的什麼太子之女的身份,而只不過因為她是賈蓉的元配正妻罷了。
劉心武在“秦學”中因為秦可卿出身低微卻得以與賈府結姻,遂斷定其身世來歷不淺,不可能來自養生堂,真實身份應該是太子之女,並將她與賈珍的“爬灰”寫成是偉大的愛情,且是為了政治大局犧牲個人利益的。
然而這純屬斷章取義,因為賈珍身為族長,他自己的妻子尤氏的家世也是一塌糊塗的。而賈珍與兩位妻妹尤二姐、尤三姐俱各有染,又談得上什麼“偉大的愛情”呢?
一句“聚麀之誚”,又一句“麀聚之亂”,寫出“亂倫”已經是寧國府的家風素習,正如冷子興演說榮國府時說的:“這珍爺那裡肯讀書,只一味高樂不了,把寧國府竟翻了過來,也沒有人敢來管他。”
榮國府召太醫,連晴雯看大夫也要放下簾子來,而寧國府看症,秦可卿竟然只是面對面地看大夫,寧可折騰得一天三五次換衣裳。那張友士來時直入居室,見了秦氏,向賈蓉說道:“這就是尊夫人了?”哪裡有見寧府少奶奶的陣仗儀禮?
而可卿死後,賈珍因有事與鳳姐兒商量,也是不等通報直入內堂,唬得眾婆娘迴避不迭。可見寧國府一向禮儀廢弛,至於門當戶對,就更不在話下了。
一個能把自己妻妹、兒媳全都拖上床的浪蕩子,竟然懷有什麼“偉大的愛情”,密謀為太子復國而出力效勞,豈非痴人說夢?
寧國府裡,不僅有個秦可卿與賈珍、賈蓉父子大被同眠,如今竟又有個尤二、尤三兩代合歡,的確是穢亂一片,正如焦大之言,“爬灰的爬灰,養小叔子的養小叔子”。又怎能怪柳湘蓮認定府裡“除了石獅子乾淨,哪怕貓兒、狗兒都不乾淨”呢。
秦可卿的判詞中說“造釁開端實在寧”,誠不誤矣!
3.賈璉亦有真情愛
寧府二尤之“尤”,有兩解:一是寶玉對柳湘蓮說的:“真真一對尤物,他又姓尤。”喻其嬌豔風流;二是尤三姐託夢給二姐時說的:“你雖悔過自新,然已將人父子兄弟致於麀聚之亂,天怎容你安生。”喻其淫蕩無行。
麀,古書上指母鹿。“麀聚”,也有版本做“聚麀”,意思都一樣,就是一群公鹿和母鹿交歡。而這個“父子兄弟”,指的就是賈珍、賈蓉父子,和賈珍、賈璉兄弟了,此三人俱與尤氏姐妹有染,致使內帷混亂,喪德敗行。
然而魚目之中,亦有真珠,若純是濫情縱慾,也不值得這樣大書特書了。這孽海里有限的真情,便是賈璉與尤二姐了。
第六十四回《浪蕩子情遺九龍佩》中說:
卻說賈璉素日既聞尤氏姐妹之名,恨無緣得見。近因賈敬停靈在家,每日與二姐、三姐相認已熟,不禁有了垂涎之意。況知與賈珍賈蓉等素有聚麀之誚,因而乘機百般撩撥,眉目傳情。那三姐卻只是淡淡相對,只有二姐也十分有意。但只是眼目眾多,無從下手。賈璉又怕賈珍吃醋,不敢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