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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頌貝微一皺眉,這個人每次都這樣,一點不顧及別人。
“不歡迎我?”那人側著頭,似乎能看透頌貝的心思一般,聲音倒是柔柔地很是溫和。
“沒。”頌貝搖了下頭。“只是……神父還沒回來。”
“那你陪我坐坐。”
“我?”
“那你迴避一下。”
“啊?”
“難道你要傻站著?”
“哦。”頌貝心裡打著鼓,尷尬得不行,臉一陣發燙,猶豫了會兒,最後撓撓頭,從那人身前走過,在他身邊的位置上坐了下來,手裡還握著那把黑色的大傘,目光強迫停留在神臺上那正燃燒著的蠟燭上。
只坐了一會兒,那人起身走了過去,如往常一般點了一根白色的蠟燭。
不知道是第幾次了,這個穿著一身黑色的人總是在晚上來,在第一排坐會兒,點一根蠟燭,然後離開。
“要走了?”這一次,在看到他拿起帽子和外套時,頌貝終於站了出來,都能感到自己聲音微顫。頌貝其實並不是一個靦腆的男生,只有在這個人的面前,顯得有些拘謹,這樣的拘謹,他找不到原由。
那人奇怪地看了頌貝一眼,臉上一直掛著的不變的笑容裡,又多了一份柔和。這個人似乎一直都帶著一份打不散的笑意。和頌貝一起在唱詩班的一個男孩曾經說到過這個穿黑衣的男子,說他的笑容裡透著一股寒氣,讓人不敢接近。這樣的說法頌貝是一百個不同意地,在他的眼裡,那笑容裡,有的是安寧。
“下雨,這個帶上吧。”頌貝將手裡的傘遞上前。“下次來的時候再還就可以了。”
“謝謝。”那個人只道一句,將帽子往頭上一扣,便大步離開,留下拿著傘的頌貝一個人站在原地。
“好吧,你還會回來的。”頌貝有些洩氣地把傘抱回懷裡。“我想說,希望你能來聽讚歌。”
男人留下了一個黑色挺拔的背影,推開門消失在頌貝的視線裡,和往常一樣,走了。
“我想你聽我唱讚歌呢。”
寬敞的教堂裡,頌貝撅著嘴孤零零地站著,身後跳動的燭火映得他整個人似乎描了一圈金色。
“鬆鬆。”一個熟悉的聲音在不久後想起。
“咦,神父,你什麼時候回來的?”頌貝一轉頭,就看到一個有些微胖的穿著寬大黑色神父服的老人。
“想什麼想得都發呆了?”神父揉了揉頌貝的頭髮。
“神父,我……”頌貝欲言又止,紅著臉,搖了下頭。“我把這裡再打掃下就去休息,您也早點休息吧。”
神父只笑了笑,拍拍頌貝的肩膀,轉身對著聖像劃了個十字,嘴裡似乎說了什麼,然後便也離開了。
頌貝嘆了口氣,仰著頭望著天主,眼神裡有些迷惘。
接下來的幾天,生活如常,天氣也一直晴朗,頌貝跟著神父出了一次門,是為一位垂危的教徒做臨終禱告。以往這樣的工作還輪不到頌貝,這次神父卻把他叫上了。其實也不用做什麼,他只是陪著過去,在屋外等著,然後再陪神父一起回來。過兩日出殯入教堂的墓地,也需神父主持。
在教堂生活那麼多年,頌貝覺得自己也是挺超然的一個人,而面對死亡,心裡卻總是會覺得憂傷。
“那個人好年輕啊。”回去的路上,頌貝開口。
神父沒有回答,只專注地走在路上,遇到相識的人,點頭微笑招呼。
頌貝在心裡感嘆了一下人生無常便也沒再多說,回到教堂後做了自己的活兒,然後捧著書本坐在光線適合的位置上看起來。頌貝上的是教堂學校,將來做什麼還真沒有完全想好,也許他會離開這裡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如果外面的世界真的比在這裡好的話,他會去的。
這個時候的教堂人很少,有的話,也是自己進來,靜靜坐在哪裡禱告一番或者去懺悔室,所以頌貝不會打攪到他們,他們也不會打攪到頌貝。而這天,還未看足兩頁書,就被一個聲音打斷了。
“請問今天神父在嗎?”
“可能在懺悔室,剛才有人進去……。”頌貝隨意地一轉眼看向問自己話的人,眼睛一完成聚焦,一進行完臉部識別,立刻從座位上跳了起來,書本也落在了地上。在安靜的教堂裡,突然的響聲很是明顯。
那人還是一身的黑色,第一次在下午出現,掛著那抹熟悉的笑意,側著頭打量著臉已經燒紅的頌貝。
“對不起。”頌貝回過神,俯身去撿書本,眼睛自然地瞄了眼離自己很近的那雙黑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