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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實在的,她不怎麼怕扎針,但是看見針紮在夏耘也的手背上,就是忍不住覺得疼……怎麼想怎麼疼,越想越疼!
小護士收拾完扎針的用具,跟鄂美說這個藥可能會讓病人有噁心反胃的症狀,叫鄂美備好兩個塑膠袋好好看護著,之後便走了。
鄂美開始是握著夏耘也的手坐在她床邊的小板凳上,後來大概是輸液太涼,夏耘也的手整個都變得冰涼,鄂美想起小時候自己輸液的時候,爸媽總是用手捂著輸液管,好讓藥水溫熱一點,輸進血管裡不至於涼得人血管抽筋,於是也有樣學樣地捂著夏耘也的輸液管。感覺到另一隻手裡夏耘也的細爪子回暖了,稍稍放心,再加上勞累,居然就這麼搭著病床的邊睡著了。
可是,醒過來的時候,就變成了被人脫掉大衣和鞋襪、躺在床上的情況。
真不知道夏耘也這個病得會在大街上暈倒的笨蛋是怎麼把她搬到床上去的……難不成是和護士合力?那護士還真是不負責,就任著她這麼胡來,讓自己和一個輕度肺炎發燒昏倒的笨蛋擠在一張床上?想到這兒鄂美又氣悶了。
輕手輕腳地把夏耘也的胳膊從自己腦袋下面抬出來,塞回被子裡蓋好。夏耘也還睡得很沉,側著身子,影子剛好能擋住躺著的鄂美的臉,不讓外面的光線直射到她臉上。鄂美輕嘆了口氣,小心翼翼地掀開被子,想要從床上爬下去。可一隻腳剛蹬上鞋子,正打算出去的時候,卻冷不防被人捉住了一隻手。
鄂美嚇了一跳,回頭一看,夏耘也……還閉著眼睛睡著。
微微使力想掙脫,可那隻手卻被拉得死緊,像是螃蟹鉗子一樣抓著她不放。
“喂!夏耘也!”鄂美壓低了聲音喊她,“別裝睡了!你……你給我放手啊……!這兒又不是單人病房!”鄂美囧,紅著臉不好意思地四下看了看房間裡剩下三張床上的三個病人,尷尬地扯著嘴角笑了笑——名副其實的乾笑,比干屍都幹。
唉,隔壁床的小弟弟,你就別看我了成不成……我真不是床上這女無賴的媽啊……後媽也不是……你所有妹的我有那麼老嗎!
還有對面床的大媽,我也不是跟她情意綿綿連睡覺都要手拉手的好姐妹啦,你就不要嘰哩咕噥地感慨你和你鄰居家那個叫菊花的發小了好不好呀……不過話說這年頭還有叫菊花的人,可真是有膽識有魄力有個性有追求的“四有青年”啊……
喔,對了,要不是你那雙賊眉鼠眼一直盯著我老師看好像耗子在看燒餅一樣,我都快忘了你的存在了啊大叔……你看也就看吧,夏妖孽長得好看你看看我也不反對,可是你能不能不要一邊看一邊擦口水啊大——叔?為老不尊說的是不是你這號人物啊?啊啊啊?
夏耘也“偷偷”睜開一隻眼睛,憋不住衝鄂美“噗嗤”一笑,故意調戲道:“姑娘,你幹嘛拉著人家的手不放呢?”
好大一張臉……我以後是不是跟你站在一起的時候哪怕是三伏天的中午十二點在連仙人掌都不稀得呆的撒哈拉里都不用打傘了?鄂美心裡突突突機關槍似的冒出一串兒反諷詞彙,可是聽到夏耘也那沙沙啞啞如撕劣質牛皮紙一樣的聲音之後,堵在喉嚨裡的話又說不出來了……
夏耘也似乎也察覺自己的聲音不咋好聽,趕緊收了聲,悶著一張臉鬆開了鄂美的手,又不安地抬眼望了她一眼,張張嘴,沒吱聲,眼睛瞟著桌上的水壺。
鄂美壓根兒沒看她,自顧給她倒了杯水,自己抿了半口試試水溫,才把水杯遞給了夏耘也。
可是夏耘也沒接,自己撐著身子非要坐起來,就著鄂美的手沒喝上兩口,又咳了起來,咳得眼睛都紅了,聽得鄂美直心疼,趕緊放下水杯摟著她的肩膀給她拍背。
夏耘也的下巴無力地搭在鄂美的肩頭,還在時不時咳著,眼睛裡明明都快流下眼淚來,卻還帶了那麼絲笑意……
“不生氣啦?”夏耘也伏在鄂美耳邊輕聲問道。
“當然不是。”鄂美話一出口,夏耘也的笑立刻僵在臉上,半顆心都涼成老北京白糖冰棒兒了。
鄂美沒起身,直接在夏耘也的耳邊低笑:“在我決定原諒你之前,你還是先獨守空房吧,夏、老、師。”
作者有話要說:… …姑娘我今天不知道吃壞什麼了,拉肚子了。。。這麼美好的事情,讓我想起了一首美妙而古老的歌謠。。。。。。那首歌是這樣唱的:“拉拉拉~拉拉拉~我是拉肚子的小行家~”= =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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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六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