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吵死了,是誰在我耳邊嗚嗚亂嚎,死了都要被你哭活了,程清沒好氣地腹誹。
不對,我已經死了,怎麼鬼還能昏迷啊!想到這,她倏地睜開了眼,看看是哪個不長眼的在耳朵邊亂哭。
“嗚……嗚……晶晶……,晶晶,你醒了!護士,護士你快來看看,我女兒醒了。”一個女人在程清身邊驚喜地喊著。
程清眨巴眨巴眼,好幾下才看清楚周圍環境。
白色的天花板,白色的牆壁,白色的床單,白色的被子上有個醒目的紅十字,整個房間八張同樣的床,清一色躺著包胳膊包腿的人,牆壁的一側寫著“一區”。
“二區”在哪?程清慣性思維,眼睛直接搜尋“二區”。
“二區”兩個大字,在牆的另一側出現,正對著“二區”的是一排排坐滿人的椅子,每個人的邊上均有一個掛滿玻璃瓶的架子,一根細細的管子連線瓶子和人。
室內靠近大門的邊角建有一個小房間,兩側整片玻璃牆面,與一、二區隔離,坐著幾個穿粉紅色衣服的年輕女子,牆壁上寫著“護士室”,剛才在程清身邊的那個女人似乎正在與她們談論什麼。
護士室一側是大門,氣窗玻璃上寫著“輸液室”。
程清遲鈍了一下,才反應過來,嘻嘻,我沒死,又回來了,被人救到了醫院。
可是,這醫院條件怎麼那麼差啊?一看就知道是公立醫院。她程清雖然不是什麼大人物,可好歹是玉女派掌門人霍瑞兒的經濟人吧!
且不說去貴族醫院,就是個特級病房,她也住得起啊!
她轉頭張望。
鮮花呢?
哭泣的親人呢?
老闆的慰問品呢?
狗腿的張曉明呢?
沒有。
什麼都沒有。
她什麼時候淪落到車禍後住公立醫院,連象樣的病房也沒有,只能住輸液室?!
該死的張曉明,你身為我的助理,居然讓大姐我住到這裡來,等你來了,看我怎麼炮轟你!你死定了!她在心裡恨恨地想。
“嗚……大姐姐……嗚……”,又是那道聲音,弱弱的,斷氣似的,纏得人耳朵難受的哭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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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閉嘴,煩死了!”程清大吼,剛一開口,自己倒先吃一驚,原以為中氣十足的聲音,出口卻是沙沙暗啞的,比貓叫強不了多少,尤其聲線之幼稚……
“大姐姐……嗚……是我……嗚……”
是“我”?
“我”是誰啊?
哪個知道你是誰啊?
程清隱隱感覺自己有點不對勁,加上甦醒後看見如此之差的醫療環境,一氣之下用力捶了一下床,坐了起來。
天……天……天哪……
瞧她看見什麼了?!
一個人形的白影,隱約是個孩子模樣,正趴在她的腰側哭泣,小肩膀一聳一聳的,哭得很是傷心,而自己坐起來的身體,彷彿與她一般大……
她剛發現自己死了沒多久,去地府逛了一圈,被人打了回來,正慶幸自己大難不死,又發現自己可以看見疑似鬼魂的東西。
最重要的是,她變小啦!
天哪……這……這都是什麼亂七八糟的……
不行,頭太痛了,她要暈了……
程清兩眼一翻,再次光榮暈過去,眼裡最後一幕是那女人和一個護士慌張地跑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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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醫生交代了,你小孩是輕微腦震盪,需要觀察兩天,你剛才是不是刺激她了?”一個清脆年輕的聲音在她頭上方說。
“陳……陳護士,我沒……沒有哇,我一……我一看晶晶醒來,我就去……去叫你了。”一個老實到近乎怯懦的中年女聲帶點兒結巴地辯解。
“哼,你們怎麼教育孩子,我們管不著,可不能這樣打小孩,你們這是家庭暴力。”年輕的女聲有點忿忿不平。
“家庭暴力?什麼是家庭暴力?”中年女聲似乎挺茫然。
“家庭暴力,就是……,哎,我和你說不清楚,反正你們打她的頭,打到她住院,就是不對。”
“她……她爸爸沒有那個意思……”
“沒那個意思?!那怎麼把燒爐子用的鐵鉗招呼到孩子頭上來?”看樣子,這小護士剛畢業沒多久,挺有熱血,看不慣打抱不平來著。
搞了半天,原來,她是被這身體的老爸打到醫院來的……
想想自己有夠倒黴的,本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