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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他們搞吐了。
我跑進包廂裡面的衛生間裡,把龍蝦吐出來,把名酒吐出來,因為這些美食在我的肚子裡還來不及消化,但是我認為它們已經變成了穢物,就像金錢進了當官的腰包裡而又被迫退出來就是贓款了一樣。我沒有退贓的經歷,但是我嚐到了嘔吐的難受或痛苦——我胃如刀絞,喉嚨像火燒一樣,全部的唾液變成辣水。我嘔吐的聲音像肺癆病人的咳嗽,經久不衰。我同時還聽到另一種聲音,那是從衛生間外面發過來的,明確無誤是李論和米薇幸災樂禍的笑聲,彷彿是在為我的嘔吐伴奏、謳歌,它提醒我進行下一步的表演。
我乜乜斜斜出了衛生間,扶著牆壁、李論的肩膀回到酒桌坐下。我橫眉豎眼發起酒瘋。我說你給我開個房間,李論。我回不去了,不回去了。李論說不回,不回。我說你搞什麼名堂,李論,報告怎麼還沒批下來?是不是不給我面子?我這麼求你你都不批,算什麼老鄉、朋友,狗屁!李論說批,肯定批。我說什麼時候批?他說就批,很快就批。我說我再給你一個星期,你不把我們學校的事情給辦了,我交不了差,出不去跟我老婆團圓,我×你!李論說好,事情辦不成,你×我。我掏出裝著錢的信封,扔在他前面,說買單,給我開個房間。李論向服務員舉手,說小姐,買單。我眯上眼睛說小姐,小姐。李論說知道,我給你找個小姐。我將頭垂在酒桌上,不吭聲,然後聽見米薇說彰老師,彰老師?我當然也不吭聲。米薇說彰老師醉了。李論說是,回不去了。米薇說那怎麼辦?李論說開房間睡唄。還有你,另開一間,我們一起。米薇說去你的。李論說去我的。米薇說哎,你真要給他找小姐呀?李論說剛才不是說了嘛。米薇說你別害我彰老師,他是個好人。李論說好人也是人。米薇說我不准你給彰老師找小姐,否則我送彰老師回去。李論說好,我不找。
我趴在飯店房間的床上,像頭昏頭昏腦的熊一樣。李論和米薇架著我好不容易來到這裡,還要被我折騰。我“爛醉如泥”,卻知道是李論給我脫鞋,把我的身翻過來,然後米薇用熱毛巾給我擦臉,把被子蓋在我的身上。我聽見米薇抱怨李論說都是你撮火我,要不然他不會醉成這個樣子。李論說他該醉,當處長了嘛,他高興。米薇說也是,我也為他高興。李論說那就行了,我們的目的達到了。米薇說是你的陰謀得逞了。
李論和米薇一走,我坐立起來,像頭猛獸在房間裡活動。我先開啟電視,然後到洗手間往浴缸裡放水。我回到床上看電視,偶爾也看一眼電話。我期待有電話鈴響,但是又很害怕。在觀望的這段時間裡,我的心一直像有頭小鹿在跳。電視里正在播放一部叫《跪下》的連續劇,一男一女接吻後卻不再繼續。我心灰意冷關了電視,還把燈關了。
我又一次從床上下來已是半夜,是門鈴聲把我弄起來的。誰在深夜裡來臨?我又喜又憂去把門開啟,看見服務員身邊站著個保安,我說什麼事?服務員說你沒事吧?我說沒有呀?服務員說你忘了關水了,我聽見洗手間的水嘩嘩流個不停,所以……我一拍腦門說對不起,我這就關。我轉身進洗手間把水關了,又回到房門口,服務員和保安還站在那裡,堅持說先生再見後才離開。
我泡在浴缸裡,輕輕地洗浴,這個澡兩三個小時前就該洗了,但讓我給忘了。
7
曹英說你在什麼女人的家裡?誰那麼有魔力讓我的丈夫徹夜不歸?
曹英是在電話裡這麼問我的。我是回了大學的住所才接的這個電話。開鎖的時候我就聽見電話在響,很顯然我的妻子按捺不住對我的懷疑。她用電話牽制我的行蹤,就在我在賓館裡什麼電話都沒有的時候,這個電話卻一直叫個不停,像一條單純的小狗,呼喚了我一夜。我沒有回宿舍睡覺,曹英據此認為我去了別的女人家裡。她的斷定從遙遠的英國傳到丈夫所在的中國,距離事實也十萬八千里。我如何澄清或解答對她不忠的詰問?
“昨晚我在一個朋友那裡喝醉了,”我說,“是李論那裡,知道嗎?我的老鄉、中學同學,以前我好像跟你提起過。是男的。”
“你什麼時候學會喝酒了?和我結婚的時候男女老少敬你你都不喝。”
“我不是不能喝嗎?可我的朋友,這個老鄉老灌我。一個祝賀一杯,一杯一個祝賀,我不是當處長了嘛。”
“你還當處長了?”
“是,學工處處長。”
曹英說:“好大的官,都不跟我說。”
“說了怕你笑話,這是學校趕鴨子上架。我想,反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