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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恨你?恨你為什麼不告你?”李論說,他看我的眼睛生出狐疑。
我說:“是呀,她為什麼不告我?她應該告我的呀?因為我助紂為虐,比你也好不到哪去。”
“我明白了,”李論腦門子一昂,“把我告倒了,你這副市長當成就更十拿九穩了。”
我瞪著李論,“你懷疑我縱容米薇告你?”
李論見我惱怒,連忙用手摸我,“不不,兄弟,我的好兄弟,我怎麼會懷疑你呢?”他的手不停地從我的肩胛往下捋,“我的意思是,米薇對你還是一廂情願,還是一片好心、愛心,她以為我是你的對手,都是副市長嘛,二者舍一,捨我其誰呀。但她不知道,我們兩個副市長是沒有矛盾的,我是經濟副市長,你呢是科教副市長,兩個職位都要有的呀,並行不悖。但是她誤會了。”
“她如果這麼想,倒是不枉是我的學生。”我說。李論溫柔的手並未讓我心軟。
“求求你兄弟,”李論說,“你得去做她的工作,糾正她的想法,把事化了,像從前一樣。告訴她,我們兩個是窮人家出身的孩子,能當上副市長,而且是考上的,可不容易呀!開天闢地,我們村一下子同時出了兩名高幹,那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奇蹟!告訴她我們倆做官後,是可以為一窮二白的家鄉做貢獻的。看在我們是同村同窗的情分上,請她無論如何要成全我,我們。”
我看著車窗外飛馳掠過的故鄉的山水,想著已消失在視線中的與我血肉相連的村莊,說:“米薇即使答應了,我母親也不會答應。”
“怎麼說?”李論把我的身首扳過來,“這話怎講?”
“我母親不想我成為一個不肖的兒子,我也不想。”我說。
李論說:“我不明白,你鐵定要當副市長了,怎麼還能說是不肖呢?我當不成副市長,才是對不起我祖宗。”
“你放心,在家的時候,我去拜過你的祖墳了。”我說。
李論說:“我聽見你們在山上燒鞭炮的聲音了,但那沒用。米薇現在才是我的祖宗!你還得替我去拜她。”
我看著李論,“李論。”
李論也看著我,“有什麼話你說。”
“我們得為我們村修好碼頭。”我說。
李論一聽擺手,“修什麼碼頭?”他把手一揮,“造橋!”
我說:“這可是你說的?”
李論說:“我說的。只要我這次副市長不被拿下,”他一拍胸口,“造橋!”
看著李論信誓旦旦的樣子,我無話可說。我還能說什麼呢?沒有你李論,我也能為我們村造一座橋,我敢說這句話嗎?我不敢,至少現在不敢。我並沒有正式當上副市長。但是李論敢,而且我也相信李論有辦法和能力搞到造橋的錢,只要他想。在我的心目中,沒有李論想做而不敢做並且做不到的事情。他無所不為,也無所不能。小學的時候,他敢爬上樹掏馬蜂窩;讀中學的時候,他敢跳到魚塘去偷魚;大學暑假,他能扛著一大包的襪子短褲從北到南沿途販賣;後來,他玩女大學生——這一切都易如反掌。而我只需要看著他,跟著他,聽他的吩咐,為他點火、放風、數錢、拉皮條,我能做的就是這些。從小到大我註定只是他的助手。他是前鋒,我是後衛。他是主犯,我就是幫兇。他要是能成為功臣的話,我只能再做一次內奸——就像現在,李論立誓為家鄉造一座橋。為了這座橋,我必須搬掉攔在李論仕途上的障礙和堡壘,助他先登上副市長的寶座。我希望家鄉有一座橋,但是我又不想做內奸。
“我是要去找米薇,”我說,“但不是為你。”
情慾和性慾都戰勝了我
李論盯著我,目光像透視機的射線,說:“我看你不像重色輕友的人。”
我說:“這可難說。”
曼得拉聽我們說了一大通的家鄉土語,什麼也聽不明白,他長著捲毛的腦袋一轉,說:“彰老師,看來我還不能回國,因為你還有一種語言沒有教我。”
我說:“貓教老虎學本事,你知道留有一招不教的嗎?”
曼得拉說:“哪一招?”
李論搶著說:“爬樹。”
“爬樹?為什麼不教爬樹?”曼得拉說。
“如果教了的話,這個世界就沒有貓了。”李論說。
曼得拉摸了摸腦袋,茅塞頓開的樣子,“哦,我明白了。但是,我還是不能回國,老師你一定得教我!”
我說:“你還是回去吧。你那動亂的國家,需要一名瀟灑而又公正的總統,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