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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坐在了床上。
雖閉著眼睛,但是我卻能感覺到身邊的人目光灼灼的看向我,有溫暖乾燥的大手將我臉上的淚水擦乾,又將被子向上拉了拉。他長嘆了一聲,輕聲說道:“為什麼,為什麼你是她的女兒?”
我心中咯!一聲,面上卻仍然平靜如常,仿著睡覺的樣子一呼一吸。我等著他繼續說下去,他卻沈默的坐在了那裡。
我腦子飛快的轉動,夢中的場景和三哥的話讓我隱約感到,從前忽略了一些東西。
那時父皇雖然疼愛我卻整日忙於國事,從小帶大我的|乳母死得不明不白,唯一疼愛我的蕭貴妃被打入冷宮,我只有這一個哥哥可以做伴,他的離開對我的打擊不可謂不大。我消沈了很久,直到後來父皇替我找到了兩位師父,在他們的悉心照顧下,才漸漸恢復過來。
我只一門心思傷心自己沒辦法跟他在一起,竟然忽略了那麼顯而易見的不對勁:以他和我的關係,為什麼離開都不說一聲?城門口那短短的距離他想見我何其容易,為什麼對著哭喊的我無動於衷?父皇那一聲你還不懂,究竟意味著什麼?
一切都是發生在蕭貴妃被打入冷宮之後,在那段時間裡,到底發生了什麼?
正想著忽聽得篤篤的敲門聲,坐在床上的男人站起身走向門邊,“什麼事?”
“報殿下,又有一批巡邏官兵被殺……”
“噤聲!”略帶怒氣的男人低喝了一聲,開啟門走了出去。他們越走越遠,漸漸的沒有了聲音,我睜開眼睛,腦海中已是一片混亂。
第069章 師父,明月花園竹裡館
正在胡思亂想忽聽到“嗖”的一聲,我猛的抬眼看去,一個飛鏢穿過後窗,正不偏不倚向頭頂邊的雕花柱子射來。
我立刻翻身而起,朝著窗戶奔去,推開以後卻不見半點人影。一隊巡邏計程車兵從不遠處經過,我心下一動,將窗戶輕輕合上。
轉身走回床邊,凝眉看著那飛鏢,鐵鑄的鏢身上綁著一張紙。也對,如果真是刺客,怕是我早喪命在飛鏢之下了。
我輕輕拔下飛鏢,將紙開啟,上面只寫了三個字──“竹裡館”。看見內容我初初有些困惑,後來心卻由快向慢的、一波一波的激盪起來。這應該與師父有關。
與兩位文武兼修的師父相比,我這個徒兒委實是個不像樣的。武功一直不大長進,師父卻從不以為意,只是安慰我說女孩子家練武不過是強身健體,不要年紀輕輕過於嬌弱。所以練了這些年,除了身體還算好之外,就只有輕功算得上是得了師父的真傳。於文采上就更是一般,父皇曾贊師父胸中有錦繡文章,如能入仕皆可做國之棟樑,與他們比起來,我就只能勉強做些傷春悲秋的酸詩小令。
猶記得一日溫涯師父與我講經,忽問及我最傾慕的是哪位詩人,我其實並未想過這個問題,但是覺得師父既問起,不說的話實在顯得我更是配不上作他們的徒兒。於是胡亂說道,靈犀以為,號稱“詩佛”的王維王摩詰先生最合我意。師父以手打扇,笑看著我又問:“那犀兒覺得,王摩詰的哪首詩最好?”我一下子有些著慌,說是王摩詰不過因為最近常放著催眠的詩集是他的罷了,至於哪一首,我回想了一下,忽然想到前一天晚上看了三遍的那首《竹裡館》。那日正是端午節,師父沒有命我練功,到了晚上竟連一點睡意也沒有,我見桌子上這本書向下扣著,那《竹裡館》可巧就在最上邊。這些詩啊詞啊我都不大愛,每每看都昏昏欲睡,恰好可用來催眠。即是催眠我自然不挑不撿,就著這首詩看了三遍,雖只有二十字,卻催我順順當當的入了眠。
此時師父問起,我自然順溜的說出了名字,“回師父,是《竹裡館》。”
“哦,說來看看?”
我這下可真犯了難,溫雅師父平時很隨性,極少打破砂鍋問到底,此回這一追問卻讓我犯了難。我看著他心知再編不出什麼,只能又做出一副討饒的模樣,抬起眼可憐巴巴的看著他,一面拉著他的袖子來回晃。
“師父,犀兒不知啦!”
“你這丫頭!”師父點了點我的額頭。
他執起手中毛筆邊在白紙上揮毫邊說道,“獨坐幽篁裡,彈琴復長嘯。深林人不知,明月來相照。王摩詰此詩中的情景,正譬如你御花園中的那片竹林。明月高照時,詩人在竹林中彈琴長嘯,怡然自得。這份意境不愧“詩佛”的雅稱。王摩詰一生富貴閒散,怕是到老了才參到真佛吧!”
說罷便將筆放下。我俯身去看那白紙上,寥寥幾筆竟將詩中所說的意境勾勒得淋漓盡致。之間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