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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張較大的碎片一撕為二,一手拿一片,說:“兩個。”用動作表明她懂一變為二的道理。

第十三章艱難的訣別(4)

她不但愛說話了,而且嗓音也在恢復,又變得響亮。呼吸道症狀似也有所減輕,不大流涕咳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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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情況更好。“聽彈琴。”她要求,並且點了節目。聽了一會兒,竟自告奮勇:“妞妞彈琴。”坐在媽媽腿上,小手拍打琴鍵,興致勃勃地玩了好久。

面對此情此景,爸爸悄悄把那幾支度冷丁藏了起來。

屋裡靜極了,只有我和妞妞。她側身閤眼躺在小床上,左手攀著床架上端的鐵欄,鐵欄是涼的。有時手鬆了,又立刻重新攀住。右手從鐵欄空檔伸出,擱在床側。我坐在她身旁,輕輕撫摸她那隻攀在床欄上的手。

她始終一動不動。靜極了,在這靜中有一種憾人心魄的東西。

彷彿過了很久很久,她慢慢收回兩隻手,一齊抓住我的一根手指。她把我的手拖往她的臉頰,停在一側耳朵上。

“癢。”她輕聲說。

我伸出食指按摩她的耳輪。她右手握住我的拇指,左手握住另三根手指,仍然閉目靜靜躺著。有時候,她輕輕喊一聲“爸爸”,我也輕聲應答,然後又是寂靜。輕微的一呼一應,宛若耳語和遊絲,在茫茫宇宙間無人聽見,不留痕跡,卻愈發使我感到了訣別的分量。人間一切離別中,沒有比與幼仔的訣別更悽苦的了。無論走的是自己還是孩子,真正被棄的總是這幼小的生命,而絕望的憐子之情也使做父母的強烈感覺到了自己面對上蒼的被棄。這也是最寂寞的訣別,生者和死者之間無法有語言的安慰、囑託和紀念。

可是我又聽見了妞妞的輕聲呼喚:“爸爸。”

我俯下身,她伸手抓摸我的臉和嘴唇,把小手伸進我的嘴裡。

“爸爸心疼。”她說,聲音很小,但我一字字聽得分明。我流著淚舔吻她的小手,那隻沾滿我的淚水和唾沫的溫柔的小手。

妞妞睡著了,我守在床邊磕睡,朦朧中看見一個穿黑衣的高大男子,後面跟著穿白衣的雨兒。他們走到藏度冷丁的櫃子旁,開鎖,取出藥劑。那男子一支接一支劃破小玻璃瓶,把藥水吸進針管裡。我忽然明白他們想幹什麼,驚恐欲喊,卻喊不出聲來。雨兒滿面淚水,褪下了妞妞的褲子。一隻大手哆嗦著把針頭插進小屁股裡,針管裡的藥水空了。

妞妞哭了一聲,嘎然而止。接著,她開始抽搐,挺身子,艱難地大口吸氣,咽喉部發出尖銳的擦音。她接不上氣了,嘴唇霎時發白又變烏,小手也呈灰白,很快變成了一具小屍體。

我終於喊出聲來了:“不,不要!”

“不要什麼?”雨兒的聲音。

我睜開眼,她正站在我身邊,披著淡紫色的睡衣。妞妞仍躺著,有點兒醒了,小手動彈了一下。

“不要安樂死。”我說。

“你怎麼還不明白?安樂死是最好的,那樣她就幸福了。”

“不,根本就沒有安樂死。”

我想起剛才看到的妞妞臨死前掙扎的慘狀,不再相信死可能是安樂的,也拒絕讓她變成那樣一具小屍體。儘管疾病已經把她摧殘得面目全非,但她的小身子仍是溫熱的,抱在懷裡還能勻貼地偎依,她的血管裡仍流著活的血,使她還有生命的顏色和光澤。一旦死去,這一切都沒有了,她會變得冰涼、僵硬、灰白,而那就不再是她了。生與死沒有任何共同之處。我看不得屍體,尤其看不得我的親骨肉變成一具屍體。我也看不得我自己變成一具屍體,幸虧我是不會看見的。人生如夢,卻又不如夢那樣來去輕盈潔淨,誕生和死亡都如此沉重,沾滿著血汙。為什麼生命不能像一團氣瞬息飄散,一束光剎那消逝,偏要經歷從肉身中強扯出來的過程?只要這個過程無法避免,死就不可能是安樂的。

“我到時候肯定安樂死。你自己肯不肯,還是個問題。”遠處傳來雨兒含有批評意味的話音,我漠然地點了點頭。

妞妞病情急劇惡化。口腔內右側腫瘤奇大,左側也隆起了腫瘤,那顆被腫瘤擠歪的牙齒不知何時已脫落不見,腫瘤在流血化膿。她躺在那裡,張大嘴,鎖著眉,緊閉的雙眼糊滿分泌物,鼻下結了厚厚的咖啡色涕痂。

最可怕的是疼痛,發作起來真是令人萬般無奈,心碎欲狂。發作越來越頻繁,使她無法入睡。事實上她已經沒有真正的睡眠,只有委靡的似睡非睡,那是疼痛發作後的疲憊和衰弱。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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