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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意吧,湖衣?我這就帶她來看你,可好?”
湖水平滑如鏡,星星點點的波光在月下閃爍,湖水靜謐無言。一陣風掠過,水柏枝枝頭的幾點白花飄落下來,落在水面上。冷新月看著湖水忽然一笑,那笑意比湖水還要輕柔:“湖衣,你同意了,你心底裡,也是想見見她的吧?”
他白袖一揮,一粒石子丟擲,遠處的湖岸,傳來輕微的“咔啦”一聲,似乎有什麼機關被擊中,跟著“嘩啦啦”一聲水響,一個白色物體從水底升起,待完全浮出水面,忽地翻轉過來,赫然是一隻白色的小船。冷新月道:“跟我來。”身形一閃,眨眼間已落上白船。
揚袖遲疑了一下,終於還是分開花樹,快步跟了過去。冷新月將手搭在船舷上,輕輕一按,又是“咔啦”一聲輕響,一隻小几從開啟的船板下升起,上面擺著一把純銀酒壺、兩隻銀盃。
揚袖連忙搖了搖頭:“我不喝酒。”冷新月淡然一笑:“我在等他。”身後傳來一陣氣喘吁吁的聲音,塵曉弦站在岸邊,彎腰扶著雙膝大口喘氣:“等等我……哎呀,你們兩個人說話,全當我不存在是不是?”他喘了幾口粗氣,面色這才平靜了一點兒,連輕功都不敢用,只是扶著船舷慢慢將雙腳伸了進來。
揚袖上前去扶他,一邊小聲道:“你還跟上來,不怕他隨時會殺了你?” “怕什麼,”塵曉弦倒是一副有恃無恐的樣子,道,“我手裡握著石璃盞的秘密,他哪兒敢?”壓低了聲音,又有些支吾地道,“但我還是不放心。”“不放心什麼?”揚袖頗有些奇怪。“不放心,這個,嗯,”塵曉弦又開始揉鼻子,“不放心你和他在一起……”
揚袖怔了怔,有些明白過來,笑道:“他又不會殺我。”塵曉弦卻有些急了,道:“你想想,你和他喜歡的人長得那麼像,他要是一時心動,把你當作你姐姐,豈不是完了?”揚袖“嗯”了一聲,道:“怎麼完了?”塵曉弦張了張嘴,剛要說話,忽覺船身一蕩,筆直向著湖心駛去。
塵曉弦在船板小凳上坐下,一手拿了銀壺,給自己倒了一杯,放到鼻下一嗅,欣然道:“好清冽的竹葉青!我才聞到這酒,就有了作詩的雅興。”說罷仰頭就是一杯,冷新月這時也坐到了他對面,看著他,倒似來了些興致:“似此良夜,萬籟無聲,疏月當空,塵公子竟有了詩意,願聞其詳。”塵曉弦“嘿嘿”一笑,又給自己倒了一杯,“咕嘟”一聲飲下,還要再倒第三杯時,卻被冷新月按住:“主人未曾勸,客人已自盡了三杯,未免顯得這主人太不殷勤好客了!”
冷新月執壺給塵曉弦和自己杯中滿上,與他輕輕一碰,道:“這杯酒便算作‘盡諾酒’,我曾說要請你喝酒的。”頓了一頓,又道,“我殺人無算,卻從沒有人能斷我琴絃,兼且與我對坐共飲,”他仔細看著塵曉弦,“你算第一個。他日不論何種情形,我都不殺塵兄。”
塵曉弦卻搖了搖頭,道:“今日哪裡料得到他日情形,冷兄這話說得過早。”一旁的揚袖暗暗跺腳,悄悄拉了一下塵曉弦的衣袖,卻聽他又繼續道,“我與冷兄是友是敵,現在還難分難辨,但我想請冷兄放過一個人——”
冷新月略略抬了抬眼睛:“誰?”塵曉弦道:“田小禾。”冷新月冷笑:“你想代厲秣蘭為那個孩子求情?”冷新月面上有些不屑。塵曉弦道:“我今日功力未復,與你孰強孰弱尚是未知之數。但願冷兄方才一句不殺之諾,在小禾身上踐約。”冷新月冷冷道:“你既肯以己之命作為交換,冷某又有什麼好不答應的?”塵曉弦道:“既如此,與冷兄盡此一杯。”說罷將杯中酒一口飲下。冷新月將酒倒入口中,放下銀盃,眉宇間卻是沉沉地。
揚袖連忙撞撞塵曉弦的胳膊:“你剛才不是說,有了一句好詩?”塵曉弦支支吾吾道:“我、我那只是隨口說著玩兒的。”
揚袖恨恨瞪了他一眼,又偷瞧了一眼冷新月如冰的面色,連忙道:“小時我不愛讀書,還是姐姐教了我兩句,我看這月、這船、這湖水,心裡頭倒是有了一句,就是怕新月公子見笑。”她一開口,冷新月面色稍緩,淡淡道:“哦,願聆雅音。”
揚袖道:“白舫輕舟搖月去。”冷新月眼光往她臉上一掃,她嚇了一跳,連忙吐吐舌頭,道,“我只想到這一句,下一句可就打死也想不出來了。”
“好句。”冷新月倒了一杯酒,“當浮一大白。”隨即飲下,然後左手執了壺,站起身走到船頭,仰頭看那淡月,“白舫輕舟搖月去,粉衣香蝶逐人來。”——有誰知道,他和湖衣初相見時,正是“白舫輕舟搖月去”,兩情相悅時,他看她“粉衣香蝶逐人來”……而今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