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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得秀卻不走,咧開了嘴一笑:“小的不才,還要替娘子們跑個腿兒僱車引路,怎麼能就這麼撂開手了?家主如今住在報國寺,空房倒還是有那麼兩間,幾位小娘子意下如何?”
幾人雖然年少不甚知世事,好歹一路上京來開了些眼界,出門在外的人,心思也比平日裡重了些,都隱隱約約覺出幾分不妥當,不約而同地推辭:“太過叨擾了,我等實不敢當。九娘子盛情,改日必到報國寺親去致謝。”
太監最會諂媚扮可憐,孫得秀一張瘦臉幾乎笑成一朵花:“要不這樣,前幾天我打慈壽庵過,聽說那裡有個客人返鄉奔喪,空了個院子出來,又清淨又寬敞,離報國寺也近,只是有些兆頭不好。小娘子們洪福,要是不忌諱的話,就先在那裡暫住,待找到房子再搬出去,如何?娘子們也知道,我們家主最是仗義,要是小的就這麼撂下娘子們回去,家主能打斷小的的狗腿,娘子們仁善,還求體恤體恤。”
許汐李清還都猶豫不決,都覺得這天上掉下來的餡餅太過湊巧,顧沅卻已開口應承。眼見孫得秀眉開眼笑地出門僱車,許汐李清兩個一人一邊拉住顧沅的衣袖:“阿沅,今天這事有些蹊蹺。平白來了一個秦二,林家就有地方給我們住,不是我們多心,實在有些太湊巧了。”
“也未見得。”顧沅心底不安比兩人尤甚,面上只是安慰兩人,“富家子弟和我們這樣的人不同,住處有幾間空房也是司空常見,咱們又不和九娘子的人住一處,不過近些,那庵堂又不比寺廟,等閒走動的多是女客,何況咱們也只暫住幾日,尋到地方便搬走,也沒什麼可擔心的。京裡頭子弟豪奢,說不定咱們這裡以為是件大事,人家那裡還沒瞧在眼裡呢!”
“說的也是,”許汐轉憂為喜,“不說別的,就是福慶樓那一頓酒席,也抵得上咱們幾個月的房錢了,聽說有些富人府上長年備著院子,給有些打秋風的窮親戚來往,咱們如今也借一把東風。”
李清心思卻比許汐更重些,看了顧沅一眼,並不搭腔,只催促許汐收拾行李。三人行李都甚單薄,不多時收拾妥當,孫得秀領了小廝進門,把行李搬到騾車上,三人又與週四結賬,因是週四毀約,按照文書所寫,退還了當月房錢,上了騾車,茫茫然一路進了慈壽庵。
慈壽庵裡的小院果然寬敞清淨,正房坐北朝南三間,一明兩暗,兩邊一邊一間廂房,一角還有個充作茶房的小角房,都收拾的十分整潔。李清見正房軒敞,便讓小廝自西間搬了張美人榻進來,將三人行李都安置在東間裡,向著顧沅道:“阿沅,我們三人一處睡慣了,如今還是一處的好,日後搬出去的時候也近便。”
孫得秀“嘿”了一聲,並不多說,裝著笑打恭作揖地告辭,出了庵門才恨恨道:“沒見識的窮酸!眼皮子淺!滿京裡的人,咱們遂王殿下瞧得上哪個?得了天大的福氣,還怕被算計似的斤斤計較,要是換個機靈的,趕著巴結還來不及呢!”
“師傅,我看那位顧小娘子人還有禮,”他那扮作小廝的徒弟孫禮道,“咱們這趟差使也虧了她才順手,也肯出錢打賞,倒不像個不識抬舉的。”
“她倒是還好。”孫得秀平了平氣,“只是那兩個看著愣愣的無用,卻不怎麼上道。”他想了想,又冷笑一聲,“想搬出去?你去告訴秦二,給我找人盯嚴了堵死了,要是外面有人不長眼,敢騰地方給她們住,砸了主子的差事,我就砸了他的狗頭!”
託孫得秀的福,顧沅幾人在京裡奔波數日,果然一無所獲。
“如今大考在即,沒個空出房子給人住的道理。”顧沅心底不安一日勝似一日,面上卻還是安慰兩人,“咱們在這裡住了這幾日,九娘子也只遣人問過一回,想必是怕咱們面上不好看,索性不來。如今考期也近了,不如安下心來準備,倘若得中,也有餘力報答。”
許李兩人又尋了數日,卻還是一無所獲,見林家果然依舊一個閒人也不上門,也就把不安轉作了感激,各自安下心來辛勤攻書不提。顧沅更是勤謹,每日除了讀書,便是抄了書送到書坊裡去賣,只對兩人道眼看行情甚好攢些路費出來,心底卻另有一番盤算:慈壽庵的院子並不是平白能住的,旁的不論,一間院子一月的香火錢便是十兩,兩個月便是二十兩,她包裹裡還剩十三兩銀子,自己日夜加倍抄書,每月便有四兩多銀子,到大考時,總能把這房錢與林家兩清了罷?
作者有話要說:
☆、第5章 〔捉蟲)
都說貴人事忙,這句話用來形容皇帝是絲毫不錯。旁的不說,頭一樣兒就是沒有歇早覺的福分。自記事起,皇帝每日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