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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得差強人意。”彷彿有遺憾似的,程素微微嘆了一口氣,看了一眼手中的酒,坐回座位上,笑道,“這杯酒看來只能我獨享了——小阿沅,你既然知道我是什麼樣的人,何必在我面前自取其辱?我還是那句話——你從了我意,功名自不必說,你不從我意,就是今上護著你,我也有法子讓你前途無望,你這一次,是聽我的話,還是依舊不肯聽?”
顧沅並不答話,只站起身來,向著程素拱了拱手,冷著臉推門而出。
程素笑了一聲,道:“道不同不相為謀,也算爽快利落,果然有些長進。”她轉過臉,突然提高了聲音,向著鄰間道:“人已經走了,還不出來一見麼?”
有人應了一聲,不一會兒,林遠便一手持杯,一手推門而入,向著程素舉了舉杯:“阿素,一向可好?”
“有什麼不好的?”程素打量著林遠,快意一笑,“我在京裡逍遙快活,你們在京裡頭藏頭縮尾,相比之下,我自然是好的。只是你今日竟然敢親自來見我,難道不怕阿鄭罰你?”
“當初調你入京,本就是阿鄭的意思。”林遠道,“只是師傅臨終嚴令,不許讓你再回鸞儀司,才將你放在刑部,任你自由自在。”
“自由自在?”程素冷笑一聲,“恐怕是自生自滅罷。”
“你要這麼想也由得你。”林遠道,“阿素,看著自小一處長大的份上,我有幾句話勸你,不知你是否肯賞臉一聽?”
“講。”
“師傅臨終前特地向我們提了你,說論才幹,我和阿鄭,都有不及你的地方。”林遠見程素神色微動,便不疾不徐繼續說了下去,“只是師傅也道,你的才幹雖有,性情卻太過高傲苛刻,自以為堪破人心世情,其實自己卻落在貪嗔痴裡頭。”
“阿素,你平心想一想,當初你瞞著師傅偷偷給先帝上條陳,惹出那般滔天大禍,之後又沒一絲悔改,反而覺得先帝師傅目光短淺——”
“到今日,你還覺得是我目光短淺?”
“無論如何,那樣的話,並非臣子所該言。”林遠道,“師傅說你沒有畏懼之心,行事只憑一己好惡,順著你時無妨,倘若有拂逆,便要不擇手段的報復——這一點,只看你如何對待顧沅,便知道師傅沒有說錯。阿素,遠的不論,只說顧沅,你當真不覺得是你錯了?”
程素笑了一聲:“你自己養了條可人意的小狗兒,她忘了主人,不聽話時教訓一頓,難道還要聽旁人說三道四?”
林遠怔了怔,臉上透出幾分不以為然來:“還是那樣尖刻,沒有半分憐憫之心。”
“你們又比我好到哪裡去?”程素冷笑道,“瑞娘不說,是自己憑本事考上的,顧沅如何進宮,如何出宮,來龍去脈你們只怕比我還清楚些,還不是一樣裝聾作啞?如今卻在我面前假惺惺起來!”
“我和阿鄭確實輕忽大意了,以為顧沅必定與瑞娘一樣,要在鸞儀科上博個出身,卻不想你與她還有那般淵源,竟一心要陷害折辱她。”林遠正色道,“阿素,事不過三,之前的事,只要顧沅不追究,我們便替你遮掩過去,如今你若再胡鬧,我和阿鄭也顧不得往日情分了!”
“誰要你們手下留情?”程素依舊冷笑不止,“大齊律你比我還熟些,說我陷害折辱,除了顧沅的話,你們可還有什麼證據?顧沅入宮,是許志玄和遂王府的人逼迫所至,顧沅出宮,是太后聽了恭王妃的話親自發落,與我有什麼相干?顧沅只因為當初與我的一點私怨,便陷害師長入人以罪,該落個什麼罪名,你比我還更清楚些——這樣的人,你也要留在鸞儀司裡,難道如今鸞儀司已經到了要藉著那點枕邊風討好今上的地步?”
“道不同不相為謀,”林遠嘆了口氣,舉起酒杯,“既然你一意孤行,我也無話可說。”
程素冷笑一聲,與她對視一眼,各自將杯中酒飲盡,結賬下樓,卻是一個向南,一個向北,再不回顧。
“如何?”
“還能如何?”林遠進宮見了鄭鸞,只苦笑道,“還是那樣,心如鐵石,舌燦蓮花,任誰也說她不動。”
“既然如此,咱們也情至意盡了。”鄭鸞肅然道,“顧沅的奏本,我已經看過,剛剛送到奏事處呈給小爺,想來小爺也會是準的。如今正是要緊關頭,萬不能出一點差錯,既然她執迷不悟,咱們就各自看各自的手段罷。”
她微微一哂,向著眼前垂手侍立的幾個徒弟道:“老規矩,大娘,三娘,四娘查檔,二孃,五娘,六娘收網,七日之內,我要你們把程素京裡京外的所作所為一點不剩的挖出來,任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