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眯,知他睏倦,讓他半身都靠在自己身上,摟得舒服些,道:“睡吧,一會兒天就該亮了。”
信源齋的冰糖葫蘆冠絕靖豐。
每到秋季,山裡紅海棠果等物結實成熟,便有小販買來用糖稀裹了,用尺來長的竹籤插成一串串沿街販賣,酸甜可口,大受歡迎。
信源齋的冰糖葫蘆格外精緻乾淨,每一顆山裡紅或海棠果均碩大飽滿,毫無瑕疵,覆著薄薄一層糖霜,晶瑩雪亮。
肖掌櫃素來勤勉,剛拂曉就開了店門,晨光中只見兩個身影一坐一半臥,不禁嚇了一跳。
那端坐的少年回頭說道:“老伯,兩根冰糖葫蘆。”
肖掌櫃一愣神,饒是他見盡世間百態,也忍不住笑道:“你二人一直坐外頭等著?少年人真是嘴饞。”
賀敏之醒來,笑著介面道:“可不是?想吃糖葫蘆想得睡不著,半夜就坐這裡啦!”
肖掌櫃心中歡喜,道:“夜裡涼,快進來,一起吃些熱乎的。”
見他二人容貌氣度不俗,又道:“自家用的粗茶淡飯,也不知二位公子吃得慣吃不慣……”
賀敏之正待謝絕,聶十三已拔腿便往裡走,道:“吃得慣。”
一面目慈善的中年婦人已端上米粥麵餅等物,衝著聶十三直笑,讚道:“這孩子生得真俊。”
聶十三幼年遠離父母,從小便是有擔當的小大人樣,跟賀敏之在一起也是顯得比他成熟穩重,因此對長輩極親暱的讚譽甚是不習慣,聽婦人這麼一說,臉竟有些紅了。
賀敏之難得見他有這等模樣,大覺有趣,笑著捅了捅聶十三的後背,低聲道:“原來十三這麼俊,我怎麼一直沒看出來?”
聶十三不說話,坐下端起碗就吃,喝一口粥,配一口蔥油餅,不一時吃完一碗,也不生疏,自行又盛一碗。
肖大娘越發歡喜,道:“多吃些多吃些!我就喜歡看到你們吃得香。”
說著又叫賀敏之學著聶十三快些大口吃。
賀敏之笑道:“大娘很是偏心,只覺得他什麼都好。”
肖大娘目光溫和,道:“你這孩子,一看就是個心思多的,也太單薄了些。”
問道:“你倆是兄弟嗎?”
賀敏之點頭。
肖大娘問道:“誰是哥哥?”
賀敏之傲然道:“自然是我,我一手把他帶大。”
肖大娘噗哧一聲笑了,揉著賀敏之的頭髮,道:“別盡欺負你哥哥,他看著就是個悶葫蘆老實孩子……”
聶十三照例不言語,只一邊吃餅一邊笑,賀敏之怒目而視。
肖掌櫃笑道:“家裡孩子們行商的在外面,讀書的在書館裡住著,一個女孩子去年也嫁人了,老兩口吃飯不熱鬧,今日難得兩位賞臉。”
賀敏之見他談吐不俗,問道:“前陣子皇帝崩了,老伯生意可曾受了影響?”
肖掌櫃看他一眼,道:“這位公子是官宦人家出身吧?”
賀敏之忙道:“老伯不必顧慮,我閒居在家,隨口一問而已。”
肖掌櫃笑道:“說了也不打緊。舊例原是要封鋪三月的,難得攝政王爺體恤民生,說道舉國商戶閉門一日便少了一日的衣食飯碗,只令封了三日。”
賀敏之默然不語。
聶十三放下碗來,突然道:“聖人千言不及飽飯一碗。檀師兄做得對。”
賀敏之付了錢拿著糖葫蘆出門。
聶十三悄悄在桌上留下一小錠銀子以作飯資。
次日賀敏之便上了摺子請辭,直言這幾年兢兢業業、屢斷大案,殫精竭慮,已是積勞成疾,又把當日睿王一案濃墨重彩的鋪陳描述一番,大致意思便是請辭同時,更要請一筆犒賞銀子回鄉。
檀輕塵批閱時,靜了足足盞茶時侯,卻禁不住氣得笑了。
一想起賀敏之當日千里奔赴臨州相救,只覺得渾身似浸入了溫熱的水中,暖洋洋的極是舒服,再念及他容色才華,心思機巧,一言一行無不深合己意,直喜歡到了心裡去,一時心神不定,再批不下摺子,便闔著眼支頜休憩。
小英子放輕步履走上前,手指輕柔的揉按他的太陽穴,一雙眼咕嚕嚕的,只偷瞄那道摺子。
半晌,檀輕塵淡淡道:“賀敏之的窩心腳踹得你可心服?”
小英子嚇得手指一顫,忙跪下道:“奴才心服口服。”
檀輕塵睜開眼,笑道:“你不必服,只需記住,他是你動不得的人物。本王知道你是個聰明的奴才,聰明人別做出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