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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也有的光著身子跑出來的,嚇得女同學上學都不敢從海神廟前面走。現在文工團就住在這個破廟裡。
文工團剛到一個地方,誰都不準請假外出,思秋有點著急,這麼動盪的歲月,從杭州學校直接到了部隊,這麼大的變化,家裡都不知道她怎麼樣,總得通知一聲親人見見面才好啊。可部隊就是部隊。
這天傍晚,思秋和楊靜在九山湖邊散步,突然發現姐姐思春和保姆梅嫂的兒子司馬雄迎面走來。
思秋一下子衝過去:“大姐,你怎麼來了?”她高興地抱住大姐跳起來。
“我還以為見不到你了。”思春激動得竟流下眼淚。
“怎麼會呢?”
“你,你問問司馬哥。”
是啊,司馬雄那年隨著載貨的木帆船在海上漂了十來天才到了上海,又搭車去了杭州,看見學校里老師同學都散光了,只留下一個看大門的老頭。司馬雄在附近到處打聽思秋,一點頭緒都沒有,眼看貨船返航的時間到了,他只好回永樂。杭州找不著人,家裡更著急了,每天都在想辦法打聽她的下落。惶惶然過了三個月,才收到思秋從部隊發來的信,知道她還活著。
“到了永樂,還不知道回家一趟,一年多了,爸爸天天盼你回來,梅嫂不知道掉了多少眼淚。”
“姐,這是部隊,哪能想回家就回家。部隊作息時間有嚴格規定,該起床就起床,該吃飯的時候吃飯,晚飯後是運動、散步、談心的時間,誰要留在房間裡,也必須請假。你們等一等,我跟班長請個假,我們回宿舍去。”
路上,思春一直打量妹妹:“穿上軍裝好像長大了,還胖了一點呢。”
思秋問姐姐:“你倆的事怎麼樣了?爸爸現在沒有工作,在家正好管著你們了。”說著,跟司馬雄擠擠眼,思春只是長長地嘆了一口氣。
回到廟裡,夕陽西下,天光已經有些暗淡了。思秋三人走進大廂房,只見地上鋪一片稻草,上面擺一溜揹包,牆上掛一排挎包,沒有一張桌子,也沒有一張凳子。
思秋拖了兩個揹包給他們:“坐吧,軟軟的,挺舒服的。這就是我的全部家當了,鋪的蓋的,裡面還有一包換洗衣服,晚上當枕頭。”
思春摸摸那點薄薄的稻草:“晚上就不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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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去的戰地浪漫 第二部分(4)
思秋說:“我們擠在一起就不冷了。我們還算有個房間,男同志就睡大堂磚地上,颳風下雨真的沒地方躲,名副其實的風雨無阻。”
思春疼愛地自言自語:“真夠艱苦的。”
思秋爽朗地說:“我們睡在地上,絕對沒有人失眠;我們沒有桌子板凳蹲在地上吃飯,大家圍一個菜盆,胃口絕對好。生活看來是艱苦一點,大家來部隊本來就不是圖享受,這就是革命,是一種嶄新的生活。”
司馬雄笑笑地說:“你這位小姐可變多了,你是三姐妹中最任性、最嬌氣的,這一下部隊把你管住了。”
在司馬雄眼裡,思秋確實是一位小姐。司馬雄是童家保姆梅嫂的兒子,梅嫂死了丈夫,後來婆婆也死了,就讓她把唯一的兒子帶在身邊。思春膽子小,上學怕人欺侮,司馬雄從小送思春一起讀書,青梅竹馬有了感情。因為家裡是三個女孩子,司馬雄魁梧堅實,又聰明強悍,是女孩子的保護神,所以三姐妹都很喜歡他,甚至於依戀他。司馬雄的父親過去在農村一個紹興戲班子的樂隊混過,死了給兒子留下了一把月琴,司馬雄從小跟別人學過。
大姐思春文靜溫柔,在教會學校上學,英語基礎很好。思春說:“一解放,學校的洋老師都跑光了,亂糟糟的不知怎麼辦,同學們聚在一起都在商量出路。爸爸和梅嫂還是不同意我們倆的事,我們也想參軍。”
“姐,這個你們可要慎重考慮,我看部隊什麼都好,就是管得太嚴,尤其是婚姻,可不能隨便婚嫁的,男軍人要有很高的級別、很長軍齡的首長才能結婚。很多女同志對家裡給他找的物件不滿意,逃婚的很多,部隊倒是個很好的拒絕封建婚姻的防空洞。可是浙江美院男女一對對來部隊的,基本上都分手了,部隊不允許隨便談情說愛。軍人嘛,紀律第一條。”
“喲,說起話來挺像個大人了。”
“當然了,小孩子看見我都叫我解放軍阿姨了。”
“以後看到毛毛蟲,可不能再喊:司馬哥哥快來呀!”思春笑著調侃地說。
“現在啊,才不會呢。姐,我都參加過舟山戰役了,成千上萬部隊只有三個女兵,我經歷過槍林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