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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 計程車氣,舒十七微微垂下眼眸,藍龍對抗神川,靠的是人數上的優勢,一旦紫凰朝廷的後援到達,以藍龍的本事,應是得勝無望。
一路急行,半個月之後到達桑藍城。
只是,到了之後,才發現,情況其實相當糟糕——因為西陸大皇竟然親征了!
也就是說,不僅是在兵力上,就連士氣,神川交軍也並不佔優勢。
而西陸大後帶來的大量兵力,明顯已經對定都軍造成了極大的傷害。
見到神川的時候,鳳清塵幾乎已經認不出來她了。
反見神川,卻鎮定自若,任由秋無意抱紮了手臂上的傷口,看著舒十七道:“舒公子此來桑藍,是打算相助紫凰麼?”
舒十七的眼睛卻直直看向了河對岸,那裡傾蓋如雲,中間大帳上盤龍騰雲,正是大皇的帥帳。
“將軍可知,西陸太子為人心機深沉,甚至還在大皇之上?”舒十七淡淡道。
“公子的意思是?”
“大皇可以敗,但是絕對不能死。”舒十七深吸了一口氣,面無表情。
神川倒抽了一口氣,微微眯起了眼睛。她駐軍於桑藍城,與長年駐紮在對岸的舒十七兩個人,彼此並不陌生。
在沒有發生虎神和親的鬧劇之前,眼前這個白衣男子,幾乎沒有任何弱點。無論是戰術,還是戰略,甚至是人品,她所有能滲透的方方面面,越是熟悉,越覺得深不可測。
這個人好像天生是為了讓戰場不寂寞而生的。
她傾盡所學,能與他維持在伯仲之間。想要一舉擊潰,簡直是大白天做夢。
他來紫凰這數月,確實是給了神川很大的喘息之機,因此在大後的親征軍未到之前,她與藍龍之間的戰局幾乎是一邊倒。
舒十七說完那名話,就走了出去。對面是他曾經的故土,卻永遠是曾經了。
那個人對他的忌憚,遠遠超出他的預料。本來以為他和親茲凰,會多少減輕一些,卻沒有想到,不過半年的時間,那如刀般的殺機還是如影隨形。
“覺得傷心麼?”鳳清塵站在他身邊,看他身上的白衣被風吹的獵獵作響。
“不。”舒十七淡淡道:“我已經沒有心了。”
“是麼?”鳳清塵有些疑惑,湊上前去,仔細看了一下,才笑了笑,“舒十七,一個人懷念故土並不可恥,我不會笑你。”
舒十七淡淡掃了她一眼,沒有說話。半晌,他才指了指對岸的那塊土地:“我從十三歲開始,就一直生活在軍中。”
“所以,你沒有時間去陪那個女子是麼?”
“是。我以為我們的感情足夠堅定,就算一年只見一次面,也可以平平穩穩,直到永久。”舒十七的笑容有些苦澀,他扭過頭,問鳳清塵,“如果有一天,習牧野去了很遠的地方,你們不常見面,你會喜歡上別人麼?”
“這個不能比好不好?”鳳清塵有些哭笑不得。捋了捋頭髮,“就算不長見面,我心裡意是有他的,如何能喜歡上別人?”
“是了,她心裡也是有我,如何能喜歡上別人,是我太傻罷了。”舒十七嘆了一聲。
鳳清塵心中的八卦因子頓時有些作崇:“可是別人都說,是你兄長先去提親,所以——”
“本來是這樣。”舒十七眼睛遙望遠方,似是看到輕狂的當年,“那進候我剛剛從邊疆回京,便聽到皇兄去提親的訊息,而她父親,已經答應了。”
這便是個老套的故事了。鳳清塵心裡想,那時候的他是不是突然開了竅,想要給那女子一個名分,卻晚了一步。
只是愛戀便是如此了。一步錯,步步錯。
那一年之後,他再也不能與她一起,只能永遠站在她看不見的地方,看她的苦澀,看她的歡笑。
然後,一個人,在遙遠的戰場上,像神一樣挺立,只為了守護她的安寧。
“或許,那時候我就該跟父後說,我什麼都不想要,只想要錦瑟。那樣的話,結果會不一樣麼?”
“也許——”鳳清塵斟酌了半晌,才慢慢道,“你們倆,當時就會被浸了豬籠。”
西陸跟紫凰又不一樣,如果舒十七當年說了,那麼錦瑟她就是紅顏禍水,下場肯定會十分悽慘。
舒十七微微一愣,輕輕嘆了口氣:“所以,我什麼都不能說啊。就算痛苦,至少她還活著。”
只要活首就好麼?還真是微小的願望。
鳳清塵看著對岸那最顯眼的帳篷,淡淡笑了,西陸大皇,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