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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都很焦慮,而且我很矮;我得站在一個翻轉過來的木桶上,才能笨拙地搖晃著爬上馬鞍。我長長的裙子和它拖到地上的下襬使這冒險更加艱難。一上馬,我就儘可能地把長袍卷在我的腿上,讓外衣緊緊地裹住我。
那隻母馬習慣於比我更有力的手,但是我讓她自做主張,知道她會選擇最短的路線離開馬廄;幸好,她選的路線沒有帶我經過馬廄主管。
出了院子,我繼續讓她帶路,因為她知道去拉赫加的路。
守衛們在門前亂轉,門頂上釘滿了致命的鋒利長釘,門上排放著和我胳膊一樣粗的鐵棒。透過鐵棒,我可以看到火光中士兵們的黑色輪廓。士兵們極少挪動;他們是後衛部隊,是抵抗暴民的最後一道防線,還沒有進入戰鬥狀態。
在我旁邊,一個士兵就站在門栓旁。
我騎馬奔向他,俯下身。“你,開啟門。”
他抬頭看了看我 ;即使是昏暗的燈光也不能掩蓋他認為我瘋了的想法。“夫人,他們會把你撕成碎片的。”
“外面的每個人都很混亂。沒有人會意識到我從哪來;沒有人知道我是誰。我又沒有武器;誰會攻擊我呢?”
他搖了搖頭。“對一個女士來說那不安全。”
我在外衣的口袋裡摸了摸——把沉重的上了鞘的匕首推向一邊——拽出一個大獎章,並沒有看是哪一個。有足夠的火光使它發亮。“這兒。這比一弗羅林還值錢。或許值錢得多。”
他把它拿過去,皺了皺眉,然後意識到那是什麼。他內疚地四處望了望,一句話也沒說就悄悄地拉開門栓,推開了門。只聽一聲巨響,因為外面人群的壓力使它無法開更多。母馬載著我側身而過,幾乎是擠著過去的;粗糙的鐵器擦破了我裸露小腿上的皮,勾住了我長袍和外衣上漂亮的絲線。
就在我扯開它的一剎那,門噹的一聲在我後面關上;門閂滑動著,帶著冷酷無情的結局鎖上了門。
我發現自己站在大約四十個門衛之中。他們肩並肩站著。
“上帝啊!”一個人驚呼。
另一個人喊道,“她該死的從哪來的呀?”
他們的劍戳在我的裙襬上,撕碎了裙子,割傷了我也割傷了馬的側腹,她痛苦地嘶叫著。儘管如此我還是堅定地扯著她的韁繩,毫不憐憫地把她推向前線。
在那,士兵們藉助火把的光亮戰鬥著。他們步步逼近的影子投在叛民身上。他們手中刀劍的輪廓又黑又長,看上去能刺穿遠處的人們。
我鞭打著極不情願的馬走向戰場。空氣很冷,也很汙穢,到處瀰漫著煙味和燃燒的腐臭油脂的味道。 刺耳的聲音讓人發瘋:議會那裡母牛般的鐘聲還在鳴叫,馬在嘶叫著,人們咒罵著,一些人還吼叫著亞科波的口號。
可是我卻聽不到有人回應:球!球!
人們在昏暗閃爍的燈光下廝打,追趕著,根本分不清是敵是友。沒有帶顏色的旗子,沒有整齊排列的部隊、明確的敵人,沒有整整齊齊的長矛,更沒有一個英雄來領導隊伍。一把劍從我身後揮過,差點兒刺到我的腿。我感覺到劍刃劈過來時空氣的流動。
我和我的馬加快了趕路速度。突然一個農民竄了出來。
我看不到背後士兵攻擊的樣子,但結果顯然可見。劍鋒砍了下來,砰地一聲落在農民的脖子和肩膀的交界處。那尖銳刺耳的慘叫讓人毛骨悚然。黑色的血從傷口處噴湧而出,沿著他的袍子流下來,直到和影子合為一體。農民顫抖著跪倒在地,劍還插在身上;黑暗中計程車兵努力想把劍拔出來。最終劍被抽了出來,可緊跟著又落了下來。這一次又落在農民頭上,力量如此之大以至於眨眼間血花飛濺,在一束光線下空氣中呈現出一道致命的紅色光圈。
那個人倒下去的時候,死死盯著我的馬蹄。
我轉過頭去看身後的兇手,目光和他相遇了。那是個梅第奇士兵,年紀和朱利亞諾相仿,眼中佈滿了奇怪、迷茫的恐慌。他並沒有注意到我是一個手無寸鐵、衣著精美的女人,或者我是從宅邸方向過來的。他好像只知道要再舉起劍,把它砍下來。我正處在劍鋒的去處。
《蒙娜麗莎的微笑》第45章(4)
我別過頭,趕著馬疾馳而去。我們穿梭於人群中,膝蓋和肘總會撞到人、武器和樹木。
不久我便順利逃脫了,沿著拉赫加 一路向東,經過涼廊和宅邸正門的入口,幾年前洛倫佐就是在那裡帶我進去的。梅第奇士兵一小隊一小隊地作戰,但入口的大門早已被放棄。一隊暴徒正試圖用木頭砸門。我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