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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著想象中的未來,大家正商量著如何團結一心,謝老轉卻不知想起了什麼,突然問石三兒:“你啥時候去看你二哥?”
正處興頭上的石三兒爽快地回道:“劉排長說了,大批的知識青年還得等一陣子才能來。咱們現在沒什麼事,等哪天讓劉排長跟連長說說,咱們哥兒幾個一塊去。”
“你爸覺悟就是比鼻涕蟲他爸覺悟高,他爸還是老紅軍呢,怎麼就捨不得讓他哥倆一塊來兵團呢?”
他這一說,大家就想起呂剛,想起厚嘴唇和王強,想在家的日子。
可老轉卻又問:“你爸怎麼就捨得讓你們哥倆一塊來呢?”
聽到這兒,大家方明白了老轉繞了半天的本意。
“嗨,”石三笑著說,“我爸說了,反正都得上山下鄉,不如到兵團鍛鍊鍛鍊,等到了歲數再去當兵。”
“咱們現在不就是當兵了嗎?”聽完石三兒的話後老六禁不住愕然地問。
“別傻了,”石老三說,“這叫當兵?有槍麼?!有軍裝麼?!”
“來得時候步校不是一人一身的發給咱們了嘛。”老六還在爭辯。
“那是咱步校自己發的。不是正式的!”
接下來你們又討論什麼叫兵團,兵團和部隊的建制區別到底在哪裡。坐累了就起來走,直到天黑透以後,你們不願再遊蕩了。除了滿天的繁星外,看不到任何一絲光亮,別說什麼遠方搖曳的篝火,就連鬼火都沒有。從天到地,靜寂得(忄參)人,就連你們徜徉的公路,也好似是專門為你們修的,除掉你們,再見不到有人從上走過。“回家吧。”石老三說。“回家。”你們應。比起這森森無比的曠野來,那鋪著你們行李捲的教室到好象溫暖無比了。
回到宿舍,你們都樂了。原來大部分的人都已經鑽進了被窩。兩支蠟燭,一支點在靠裡頭地上扣著的一個洗臉盆上,另一支點在靠門口劉排長帶的一隻彈藥箱上,搖搖搖曳曳的火亮兒,把這間蘆葦頂、土板牆,地下耗子樣躺了一溜人的教室映得乎乎悠悠鬼影憧憧。劉排長正坐在鋪頭上巴嗒巴嗒的吸菸鍋,你們惴惴地揣測著劉排長要說什麼話?沒想到他卻說:“你們回來了。洗臉水打好了,早點洗洗休息吧,趕了幾天的路,夠累了。”果然,門邊一溜洗臉盆裡都倒好了半盆水,毛巾也搭在了盆沿兒上。你們就端出去洗。
睡下之前,你上了趟廁所。剛走到籃球架子那,聽到西頭似有聲響,你的頭皮一下乍起來,涼涼的雞皮疙瘩把全身激了個緊。慌不由得向黑咕隆咚的四下裡看。沒發現什麼,便以為是自己的幻覺。等提心吊膽地從廁所裡出來的時候,卻聽真切了,確實是嚶嚶的低泣,並且還是個女聲。你馬上明白了,一定是哪個想家的女孩子在偷偷地哭。是哦,在這岑荒蠻生的大漠深處,在這料峭漆黑的夜晚,一個初出遠門的孩子怎會不產生想家的念頭呢?更何況女孩子了。如此想了,心裡不免生出同情,可望著黑咕隆咚的前方,又不願意過去,想還是回去叫人吧。但就在你轉了身要走的時候,那細細的“咿咿”聲卻越來越清晰,就好像不是從喉嚨裡發出來的,而是從地底的深處,從被壓住的沉重物體的底下,以一種艱難痛苦的方式,咻咻如裂帛一般地響。你驚駭著,同時男孩子的天性壓住了對黑暗的恐懼,你慢慢地向那泣聲挪了過去。一個瘦削的身形正伏在圍牆頭上一起一伏地抽搐。
“是誰?”你衝那黑影喊。
伏牆頭上的身影如同佇岡頭上的鳥突然受到了襲擊,猛地一起,轉過身來,嚶嚶的低泣嘎然而止。
你認出來了,是符曼華。你的膽怯馬上變成了關切,“你怎麼了你?!”
符曼華還沒有從驚擾和憂戚中擺脫出來,木木地立在那裡。
“是我,邊和平!——你想家了是嗎?”
她搖搖頭。
“那你哭什麼?”
“我,我身體不舒服。”
“你生病了?!怎麼不去找張醫生?”
她還是搖頭。
“我,我們還能回去嗎?”
“怎麼不能,我們和當兵的待遇是一樣的。”
“不是說要‘紮根邊疆’的嗎?”
“別想那麼多了,我們同學們不是都在一起嘛,怕什麼。”
“誰怕了。”
不知怎麼回事,當你決定同石建國他們一同來兵團的時候,心裡也特別願意符曼華能來,直擔心她不要因為她父親的問題來不了。說不清為什麼,如果單說你們是同桌,似乎並不全面,因為每當你看到她那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