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蟻附的種種陰謀詭計、卑鄙勾當,自是把那些天生的喜腥貓們玩得團團轉了。處在這樣的形勢之下,石建國的觀點是,大局為重,只要治安不捅婁子,只要大家都能過的去,得相安且相安。話說回來,無論是自己當派出所長時也好,還是調到榆樹分局也好,他馬大棒子對自己的一畝三分地兒,還是出了血的,就是現在自己開的那輛奧迪A六,也是夢幻出的錢。可報應終有時啊——
人若倒了黴,放個屁都能砸跛腳後跟。區區五百里的路程,他盡被倒了兩次,本來駕駛臺上的破紙板上寫著“桃園——鹿州”,可半道上司機手一翻,路線就變了,氣得他直想用拳頭給那司機來個天王蓋頂。趕到鹿州,已是快晌午了。佇在這個山城小縣的大街上,石建國的心情既煩燥又不是滋味。多少年來,從來辦案都是上有領導,下有隨從,無論是偵察、取證,還是逮捕人犯,就是在冰天雪地裡幾天幾夜的蹲坑設伏,也是一腔正義於心中,面對危險笑從容,從來不知道什麼是苦、什麼是怕。可現在,雖然也是絕對意義上的取證,卻空手無援,孤獨寡助,就是買一張普通的汽車票也要看售票員的臉色,下汽車時一個冒失鬼踩了自己的腳,連個屁也不放就走掉了,要是在往常,就是不把他的瓞肚打出來,也得要他三孫子樣的好好道歉!眼下,別說這些,就是自己的戰友們,領導們,他們會怎麼想——副局長失蹤了?石建國長出走了?!唉,一聲長嘆,和著幾隻老鴰的聒噪,沒入山風,淹進人流,悄無聲息的不敵一隻隨風飄動的塑膠袋。
找個路人打聽了,黑牡丹的家所在的古月村離縣城還有160裡地,他猶豫了一下,向城北走去。他知道,發小邢尚榮在這個縣城的北街上開了一個家電商行。八步校解散後,邢尚榮的父親調到了這裡的一個戰備基地,85年退休,現在就住在這個縣城北面的幹休所裡。
石建國找到他時,他正坐在自己的辦公桌後面對著一個女人吹鬍子瞪眼地發脾氣。那甕聲甕氣的叫喊聲,就像是一隻破了口子的皮球正在撒氣。看到石建國進來,“啊”地叫一聲,幾乎是跳著就衝到了石建國的面前,“老三,怎麼連個招呼也不打就跑來了?坐,坐,快坐!”說著就把石建國拉到了桌子旁邊的沙發裡,又將原本是放在自己身邊的電暖氣轆轆地推到石建國的近前。一邊忙碌著一邊甕聲甕氣地對已開始斟茶的女人說:“去,到樓下買一條紅塔山的香菸上來!”
老友的熱情,讓一路煩燥不安的石建國有了些許的慰藉。“怎麼樣,生意好嗎?”坐下的石建國笑著問。
“狗屁!現在的人太黑啦!”邢尚榮獅子樣甕叫著說,“這不,這個銷售經理上月發出去了30臺VCD,到現在錢也沒收回來,我剛把她臭罵了一頓。你怎麼樣,什麼風把你給吹到這山旮旯裡來了?”
“我來看你呀。怎麼,不歡迎?”
“瞧你說的,你這堂堂公安局長能到我這小廟裡來,我是巴不得呢!”
“什麼局長局長,咱們可是兄弟!”石三兒駁他。
“當然,當然,”厚嘴唇連忙陪笑,“要不我每次上桃園進貨什麼的,不也總是上你府上討擾嘛!”
石三聽他這樣說,已從兜裡取出煙來的手就照著他的胖臉巴子點點,笑說:“這點小事你還記著。”
邢尚榮說的是實話,兩個人雖是不總碰面,可隔個一年半載也能見一回,所以並不生分。每次到了石建國那裡,只要是有飯局,他都會拉上邢尚榮。邢尚榮可不是外道人,特別是靠著石三兒,進貨揀了便宜時,都能該意思的意思,該奉供的奉供,甚至石三兒也帶他去夢幻娛樂城消費過。這即可說是人之常情,也可說是兄弟情誼。俗話說得好,多個朋友多條道,何況是自小一塊長起的兄弟了。
閒扯了一氣闊別之話,邢尚榮就問他此行有什麼事情需要效勞?石三兒看著他笑笑,道:“你說說你吧,幹嗎要衝一個女人發那麼大的火氣?”
邢尚榮以為他憐香惜玉,就說:“山裡的娘們兒就這樣,你不衝她狠著點,她會把你的家業敗個精光,本來你有一毛錢,你得說身上只有五分錢。”
仰身子坐著的石建國聽他如此說,禁不得的哈哈大笑起來。笑罷了又說:“你要是資金上有什麼困難儘管說話,我可以支援你一下。”
邢尚榮的一對泡眼眨了兩眨,一時竟沒有明白石老三的話是什麼意思。看著直瞪眼的厚嘴唇,石三道:“這樣吧,我這裡現在有點閒錢,先借給你。你呢,也把眼光放開點,可以搞點上錢的專案,別老一棵樹上死守,等你生足了錢,再還我,也算是咱們沒有白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