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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綠色的窗簾,常年不會拉開。
這讓我不由自主聯想到另一個房間——我的隔壁。
葉正宸有這個壞習慣,而我沒有。相反,我喜歡清晨的陽光照射進來,把房間照得暖洋洋。
我每天起床第一件事便是把我嫩粉色的窗簾拉開,讓晨光照在床上。他為此抱怨過一次,問我能不能別一大早拉窗簾。
我告訴他:“我又沒做見不得光的事。”
他再沒意見,拉高被子矇住臉,翻來覆去再也睡不著,氣得把我拉到床上狠狠地咬一口……
……
再看一眼眼前的窗簾,我暗暗晃頭,讓自己儘量不要把毫無關係的事情往一起聯想。
“請進。”
喻茵拿了一雙女士的拖鞋放在我腳邊,自己則穿了一雙墨綠色的男式拖鞋。
我穿上,踩著白色暗紋的實木地板走進去,想必喻茵特別鍾愛暗紋的東西,連這兩雙同款同色系的拖鞋都是暗條紋的。
喻茵先帶我參觀了一下這個家。
一樓是客廳和廚房,廚房裡一切東西都是一對,且只有一對。一對嵌了金邊的古瓷咖啡杯,一對透明的琉璃碗,一對白漆的筷子……
連餐桌兩側都只擺了一對紅木的椅子。
顯然,這是屬於兩個人的世界。
我學過一點心理學,這說明這裡的主人內心有一種強烈的暗示,排斥外人介入他們的二人世界。
……
跟隨在喻茵的身後,我們走上二樓,樓梯口的兩側有兩間臥房。一間和式,一間西式。和式的房間只有榻榻米,窗子上垂著竹製簾子,把光和風景遮得嚴嚴實實,其他空無一物,足見自過去的主人搬走後此屋再未用過。
西式的房間則被精心打理著,梳妝檯上放滿名牌的化妝品,一張看上去柔軟舒適的雙人床,淡綠色的薄被鋪的沒有一點褶皺。
被上襯著星星點點的暗花,潔淨如新。
“你喜歡綠色嗎?”我問喻茵。
喻茵笑了,放下那高不可攀的矜持。“不,他喜歡。”
我靜靜看著那張溫馨浪漫的雙人床,生硬地牽動了嘴角,微笑。“師兄也喜歡綠色,可我不喜歡,我喜歡粉色。”我的床單,葉正宸陪我買的。
那時,我對著兩個款式左右為難,其中一款自然是純淨的淺綠色,我猜葉正宸一定喜歡,可是另一款,真的很漂亮。
“你說我該選哪一個?”我問他意見。
他指了指另一款,淡紫色印著甜蜜的粉色碎花,典型的小女人風格。
“你不覺得很幼稚嗎?”
他伸手摸了摸上面的碎花。“有一點,不過……這種粉色總會讓我想到你,然後,我就有種想睡在上面的衝動……”
我紅了臉,偷笑著拿了一套四件套放進購物車。
站在喻茵的臥房,我暗自慶幸:幸虧葉正宸不再喜歡綠色,綠色太刺眼了,刺得我眼睛疼。
我想對喻茵說:
人,不會永遠喜歡一個單調的顏色。他會改變,直到他遇見能改變他的人。
遲疑一下,我選擇先對自己說:
人和人不一樣,葉正宸和喻茵的男朋友也不一樣。
參觀完臥室,喻茵又帶我去了她們的書房。書房的書櫃幾乎空著,裡面只零星放了一兩本日文書。
其中有一本——《臨床病理學》。
“咦?你學醫的?”我有點好奇。
“是的,我大學學的臨床。”
“這麼巧,師兄也學臨床。。。。。。”說著,我拿出《臨床病理學》來隨手掀了一頁,看了一眼,我快速合上,放回書櫃。
我深吸口氣說:“對不起,我想去一下洗手間。”
“那邊。”
她指了指走廊最裡面的位置,我順著她指的方向快步走過去。
站在衛生間裡,我背倚著門,雙腿在不住地顫抖。我視線所及之處,一套男式的洗漱用具整齊地擺在右側,毛巾摺好,搭在一邊……
這也是葉正宸的習慣,我們住在一起之後,別管我的化妝品擺的多亂,洗手池右側的位置是專屬於他的,他必須把自己的東西整齊地擺在那兒,毛巾也要摺好放在一邊,不許我動。
是的,這些習慣我可以全當它是巧合,可是那本書上註釋的字跡不會是巧合。
那剛勁有力的筆鋒我再熟悉不過。
洗了洗臉,逼自己冷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