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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匪七,多次經過太平府,最後一次是去年七月,直下江陰,八月被困狼山,終於結束了兩年兵禍。因此,太平府城內幾乎沒有一座完整的樓房。目前正大興土木新建的店房如雨後春筍,市面日漸恢復往昔的繁榮。
他在北大街與府後街的交界處找到了當塗客棧,先往左右轉了一圈。左首是一家薦頭店,右面是採石酒樓。看清了左右的形勢,方入店投宿。
當塗客棧規模不大,只有統鋪而沒有上房。他被店夥帶到一間大房間內,裡面已先住了十餘位客人。他將包裹向床內側一丟,解下百寶囊。床上有店夥帶來的一床舊棉被,這是店中唯一供應的寢具。
房中空氣惡濁,汗臭和腳臭令人受不了。但他不在乎,放下行囊向鄰床一位中年客商友好地一笑,說:“大叔請了,可否勞駕大叔照顧一下行囊?小可要去洗漱一番。”左面半躺著一位暴眼突腮的壯年大漢,重重地哼了一聲,一把託過他的舊革囊,撇撇嘴不屑地說:“老兄,貴重物件就該交櫃。你這裡面藏了些什麼法寶?”
他伸手抓住了革囊,登時臉色一沉,不悅地說:“老兄各人自掃門前雪,休管他人瓦上霜,你老兄是不是存心生事?不錯,囊中有活寶,全是靠它吃飯的傢伙。妄動別人的吃飯家伙,會出岔子的。”大漢大怒,挺身一躍下床,暴眼彪園,惱羞成怒地叫:“好小子,你教訓大爺麼,瞎了你的狗眼!”
店夥還沒有出房,趕忙奔來介入其中勸道 :“好了好了出門人和氣生財,大家少說兩句好不?”李玉用大姆指向大漢一指,向店夥冷冷地問:“夥計,這位仁兄是什麼人?”“大爺是走江湖的,你想怎樣?”大漢氣勢洶洶地拍著胸膛咆哮。李玉不理會對方的咆哮,仍向店夥說:“這傢伙以為他自已是皇天老爺,卻不知他是與鬼為鄰的半死人。像他這種人在外面走江湖,居然能活到三十來歲,真是奇蹟。我不會和他計較,替我換房間好了。”
話中帶剌,大漢受不了,受不了便想扳回臉面,猛地撥開店夥,伸手迅疾地抓住李玉的領口向前一帶,厲聲怒吼:“小子,瞎了你的狗眼,太爺是替錦衣千戶薜大人辦案的,你吃了熊心豹子膽麼?竟敢在太爺面前撒野!”
李玉臉色一變,忍氣吞聲地說:“小可並未惹你而是你……”“拍”一聲脆響,大漢不由分說,抽了他一耳光神氣地叫:“小子你知道利害了吧?賊骨頭不打不服貼。”這一耳光打出麻煩來了,李玉怒火上衝,右手上抬,扣住了大漢抓住領口的手腕脈門,左手扣住了對方曲池穴,輕輕一扭挫身下壓,只一拖,便把大漢拖倒在地,一腳踏住大漢的背心冷笑道:“太爺真想廢了你的狗爪子,但於心不忍。”
大漢仍然頑強,狂叫道:“哎…哎唷!你……你要造……造反……”“看來太爺只好把你廢了,免得你……”“哎……哎……饒……饒命!饒……”大漢轉了口風,求饒了。李玉一把抓住大漢的衣領向上拖,冷笑著低聲說:“老兄你辦案太爺也並未閒著,太爺的事,恐怕要比你老兄的事要重要得多。你老兄如果妨礙太爺的事,太爺要你生死兩難不信你走著瞧好了。你給我安靜些,事情沒辦好,你就亮出底子唬人,你是這樣辦事的麼?呸!”說完,“砰”一聲暴響,把大漢丟在訂上,拍拍手,出室洗漱。
同房的旅客誰也不敢上前排解,這年頭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少管閒事平安大吉。
晚膳畢,李玉信步出店,夜市方張,街上燈火輝煌。他在各處轉了一圈,最後踱入左鄰的薦頭店,薦頭店夜間不營業,店門虛掩,推開店門,裡面一燈如豆,一排倚壁的長凳上空無一人,櫃檯內一名夫子正埋頭撥算盤理帳簿,一名小夥計在張羅茶水。聽到有人入店,兩 人都本能地抬起頭。
小店夥一眼便看出是陌生人,叫道:“客人明天再來好不,晚上……”“在下不是找活幹的,找人。”李玉依在櫃上搶著說。
“你找……”“找貴店東馮三爺。”掌櫃夫子放下筆,走近櫃檯伸過腦袋,用老花眼仔細地打量客人,最後臉色一變向小夥計說:“去,請少東主來。”小夥計匆匆入內去了,掌櫃夫子緊張地低聲說:“哥兒,老朽似乎認識你……”
“哎呀!你……你不要說,你是……碧哥兒……”“小聲些,陸叔。”“我的天!你……你……”
裡面匆匆出來了一個身材修偉的青年人,看清了客人眼中一亮,向小夥計說:“小方,你可以去歇息了,走!”小夥計莫名其妙,順從地退入。青年人喜悅地走近,伸出大手叫:“三弟,是你麼?三年不見了吧?你長高好多哩!”
兩人行把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