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嶽琳一咬牙,突然舉步便走,訝然叫:“你們隨便吧!”丟下飛霜急步開溜。
腳步驚醒了飛霜,訝然叫:“嶽兄,你……”
百步神拳向嶽琳蹺起大拇指。喜悅地叫:“賢侄,這才是大丈夫的行徑。挑得起放得下。世間美女多的是,放得下方是人間大丈夫。”
人叢中,不知是誰發出一聲僅可分辨的咒罵:“無恥!”
飛霜如被雷擊,怔住了,久久方叫:“嶽兄,琳哥!”
她自從與嶽琳山東一別後,不再叫嶽琳為琳哥,這時生死關頭,叫琳哥也沒有用了,嶽琳要做大丈夫,大丈夫何患無妻?親妮的叫聲,喚不回大丈夫的心啦!
嶽琳頭也不回,急急走了。
她向村側的密林飛逃,大滴汗珠向下滾。
多臂熊的人中飛起三條有影,快逾鷹隼,奮起狂追。
這是一座疏林,林左是修竹,林下枯草叢生,近竹林一帶更是藤羅垂掛,荊棘重重,密密麻麻無法通行。
三名青衣人奇快絕倫,比飛霜快多了,兩起落便已追及,長笑震天。
飛霜心膽俱來,她目前唯一的念頭,是趕快逃出險境,設法通知爺爺。聽到身後的笑聲,便知人已追近,顧不得荊棘傷人,她轉向荊棘叢中邊。
第一名青衣是個五十餘歲,鷹目高顴的人,一躍而上。遠出三丈外友足下沉,腳一點再次躍起。這瞬間,突覺腳下一軟,似乎所踏處不是實地,怎麼軟軟地用不上勁?腳下一軟,但仍然遠出丈處,本來一躍可屆三丈,定可落在姑娘身後出手擒人,這一來又得費一縱之力。
他所踏處是一個坑,坑內有人潛伏在內,坑外蓋了枯草,掩住了這人頭部。他所踏之處,正是那人的左肩。
飛霜逃入樹林,背後追的人也到了。她知道走不掉,走不掉只好拼命。大喝一聲,大旋身就是一劍。
青衣一聲怪笑,大袖一抖,“啪”一聲震飛了她的長劍,右手伸到,捷逾電光石火,輕輕地按上了她的天靈蓋。
村內,突然傳來大叫聲:“二爺,大小姐到。”
走近村口的嶽琳,向跟在身後的乃兄嶽珩苦笑道:“大妹來了,京中可能有訊息傳來,接她去。”
人全散了,村口林空寂寂,草木蕭蕭。
潛藏在洞坑內的人像是死人,始終不曾移動,當人群已散,方喃喃地說:“是的,不放過任何可以制勝的機會,機會不是來了麼?策使他們自相殘殺,豈不妙哉?”
他就是艾文慈,昨晚潛身坑中,藉草掩身,一動不動地偵察村中的情形,誰也沒料到他有那麼大的膽子,誰也沒想到有人敢在村口潛伏,也沒有料到他有那麼大的耐心伏了一整天毫不移動,只有他自己明白,這兒比任何地方都安全。
天色不早,黃昏降臨,外圍的暗樁只留置少部份警戒,大部分撤回防守村四周,以避免樁多力分的弊端,事實上他們仍嫌人手不夠分配,警戒網不宜撒得太廣。
村東角的警備,嶽琳的人撤回一半,由大風山莊的人接替,整座中浦村戒備森嚴,危機四伏的。
艾文慈將帶來的乾糧飽肚子,帶上水葫蘆,揹著劍,脅掛盛著金針匣的特製革囊,穿的是草黃帶褐色的勁裝,腰帶上還帶了一件一面黑一面白的披風,頭上有外黑裡白只露雙目的頭罩。整個人裹在神秘可怖的氣氛中,像個恐怖的幽靈。
幽靈一寸寸接近了村外緣,隱沒在房屋的陰暗角落裡。
一道短牆下蹲伏著兩名警哨,警覺地向外監視。居然未能發現有人從身後經過。要深入辦事,不可先制警哨,他連越五道警哨,直趨中樞,首先到達村東,已是二更未三更初時分,在夜行人的心目中,時光尚早呢!
小廳中,岳家兄弟與乃妹正在爭吵,爭吵得相當激烈。只有兄妹三人,沒有人在場排解。
嶽琪姑娘上次在山東,協助乃兄伴同飛霜姑娘遠緝艾文慈,明槍暗劍齊施,把艾文慈追得上天無路,幾乎得手。豈知艾文慈機警絕倫,多次逢凶化吉脫出羅網,最後她被艾文慈擒為人質黑店遇險,艾文慈反而以回報怨將她救出。此後,她對艾文慈的看法有所改變,不但不願再協助乃兄,甚至不時在乃父金翅大鵬面前替艾文慈緩解。
她來了半天,弄清了情勢,心中不以為然,向兩位兄長憤慨地說:“二哥,你居然與大風山莊的黑道反賊同流合汙,這件事傳出江湖,你叫爹爹如何做人。而這些訊息絕對瞞不了人,你怎麼不替爹爹想一想?
我反對你這種不顧後果的做法,你必須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