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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走,沒有人拉得動他;如果君無意想走,沒有人可以讓他跌倒。
她反手迅速扣上君無意的脈搏,倒吸一口冷氣:“——你的內力,怎麼散得如此厲害?”斂去了笑意,擔憂的看著他蒼白之極的臉色:“你是不是吃了很多苦?我們……我們先逃出去再說!”
君無意凝聚起僅存的內力,緩過一口氣來,吃力的抬抬手:“……我不走。”
“你坐牢坐上癮了不成?怎麼不走?”葉舫庭急了。
“我現在逃走,便正中曹治下懷,有了謀反之實。”君無意聲音低但清晰的說。
蘇長衫走上前來,身影擋在君無意和葉舫庭之間,他輕輕掀起君無意的衣衫——葉舫庭的視線恰好被擋住,什麼都還沒有看到,蘇長衫卻已經將那衣角放了下來。
“當真不走?”蘇長衫平平問。
“不走。”君無意答得很清楚。
“你現在不走,曹治不僅要廢你的雙腿,還要廢你雙臂、雙眼。”蘇長衫說出這句話來,君無意和葉舫庭都怔了一下。
“將軍,你的腿——!”葉舫庭失聲道。
君無意閉上眼睛。
“我去殺了這曹治!“葉舫庭猛地站起來,提劍向外衝去。
君無意想要阻止她,可稍一用力,腳踝間傳來的劇痛讓他一陣昏眩,他吃力的喘息:“蘇同,快攔住她……”
一隻手攔在葉舫庭面前,蘇長衫慢慢的、從容的說:“女人不適合殺人——”他毫無表情的說:“我去。”
七、拔刺
“蘇同!”君無意一聲厲喝。這一聲牽動內傷,他伏在稻草上,嘔血不止。
蘇長衫是何等清醒冷靜的人,他從不在衝動之下行事——而此去,是輕率蹈死之行。
人生總有衝動的時刻。壯士死知己,提劍出燕京……如此而已。
“你要去……沒人攔得住你……”君無意眼中微微發熱,用盡全力道:“……你去吧。”他只覺得這十日來所受的折磨,都不如這一刻來得洶湧;這十日來所受的內外重傷,這一刻盡數決堤向四肢百骸。
“將軍!——”葉舫庭驚呼,奔到君無意身邊,用力的搖晃著他無力垂下的手臂:“將軍昏過去了!蘇同!……”
蘇長衫揹著君無意,葉舫庭提劍跟隨。
機關暗道已被蘇長衫來時所破,幾人很快沿著原路走了出來。外面已是清晨,空氣清冷,枯草凝白霜。
“順利出逃——!”葉舫庭深吸了一口氣,笑嘻嘻的拍著蘇長衫的肩膀。
“順利?”蘇長衫平之又平的說:“的確是太順利了。”
葉舫庭聽出他話中有話,狐疑的瞅著他。
蘇長衫託了託背上仍然昏迷不醒的君無意,大步向前:“就算這是遍佈機關的死牢,也不至於只有兩個武功低弱的看守。”
“你說——曹治是故意的?故意放我們走?”葉舫庭從兜兜裡掏出她的瓜子,一邊磕一邊說:“哦……這樣君將軍謀反之事就再無疑問,到時,朝廷會派大軍來誅殺君將軍,就算我們幾個有三頭六臂,也插翅難飛。”
她嚥下一顆瓜子:“反正君將軍在獄中也會被他折磨死,還怕什麼罪證確鑿?”她一腳踢開一塊石頭,那石頭飛得老遠,在冷冷的陽光中畫出一條弧線:“就算是皇帝自己來了,還有青天白日、朗朗乾坤、天理公道——比他大!”
豐州臨近北方邊界,再往北去十里翻過翀山,就是突厥國土了。
山腳下有一片村落,青山環繞。
一路走來,葉舫庭好奇的瞅著一群正在玩泥巴的小孩:“蘇同,這些小娃娃長著藍眼睛咧!”
“村民們雖是隋人,但看來也有一些與外邦人通婚的。”蘇長衫道:“我們找個人家先安頓下來。”他朝娃娃們玩耍的庭院中走去,裡面有一個老伯坐在太陽下在編草鞋。
“大伯,我們路經此地,能不能借宿幾天?”葉舫庭笑眯眯的湊上前去,她生得討人喜歡,聲音也清甜。
編草鞋的老伯抬頭看了看他們,嘆了口氣:“你們也是逃難的吧?”
葉舫庭和蘇長衫對視了一眼。
“曹治殘暴……唉,豐州人死的死,逃難的逃難,你說,這天子怎麼不管百姓的死活了?”老伯招呼他們:“進來吧。”
簡陋的茅草屋,牆上掛著幾串玉米。
老伯顫巍巍的端著一碗玉米粥出來:“你們豐州人也可憐,這個小後生瘦成這樣,是餓昏了吧?老漢沒什麼好的招待,以後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