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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醫術平平,幾幅尋常藥方而已。”蘇長衫如實說:“需得病人自己放寬心,才能有起色。”
淳于如意點點頭:“如意也知道先生之病三分在身,七分在心,這次娘去世對他的打擊太大,如意一直擔心他撐不過去,不想你來府中幾日診治,他的心境竟回緩了許多。”
頓了頓,淳于如意接著輕聲道:“如意自四歲就由先生帶大,感情親厚不遜於爹孃。因自小未曾見過爹幾面,娘又忙於江湖大事無暇照顧我們,我和哥哥的文辭武功,都是先生一手教導的。”
蘇長衫聽到這裡眉心一動:“微生先生卻是不會武功的——”
淳于如意點頭:“先生雖不會武,卻熟知天下武學。全因他心脈受過重創,不能修習內力,但他記憶過人,微生世家藏書又多,有‘天下武學七分藏於微生’的條件,故而他對各門各派的心法口訣瞭如指掌。”
蘇長衫沉吟片刻:“這樣說來,淳于門主在武學心法上也需向微生先生請教了。”
淳于如意有些黯然道:“娘……一直是江湖排名前三的高手,但後起之秀也很多,她一日也沒有停過練武。不少口訣心法,也會向先生問詢的——近年來娘在修煉‘落月劍’的時候,我常看到先生整日為她寫劍譜。”
“落月劍”是以外功招式為主的功夫,源自峨眉一派。淳于翎一向以招式廣博而聞名江湖,能使十八般兵器,更不論拳、掌。是江湖人人稱道的武學女奇才。
如此看來,她能習得如此之多的武學,與微生硯的幫助也是分不開的。
蘇長衫道:“淳于門主的一身武學的確融會貫通。”
淳于如意咬了咬唇,道:“娘對我說,女子就算天資再好,修習內力仍然不如男子佔得先天優勢,所以要出類拔萃,還是勝在外功招式上。她能躋身江湖前三的位置,也多少靠了先生的武學心法,娘多年來一直敬重先生,只是——”
淳于如意咬緊了丹唇,只聽蘇長衫道:“淳于小姐,你的扣子很別緻。”
這話若是被尋常男子說出來,多半有輕浮之感,但經由蘇長衫之口,認認真真,沒有一絲浮誇,淳于如意低頭道:“這是昌綾紡特的扣子,我和娘都喜歡絳紅色。”
高大的松柏間漏出幾線明亮陽光來,再看地面,又似乎那些光斑鋪陳的都是疑點。
蘇長衫拿著魚竿站起來:“淳于小姐,我想起一件事要辦,就此別過。”
四、驚馬
蘇長衫突然從淳于府上失去了蹤跡。他說來就來,說走就走,案子還沒有查清,微生硯的病也沒有好,他就不見了。
兩日後,就在人們以為他不會回來了的時候,他卻悠閒的回來了。
馬伯來開門,一見是他,奇道:“哎……您回來啦。這兩天沒看見您哪!”
“我去了一趟青樓。”蘇長衫平平淡淡的說。
馬伯卻像吞了十個雞蛋,盯著他看了半晌,抓抓腦袋:“看您是個一本正經的讀書人,沒想到也……嘿嘿。”
正說話間,馬伯朝前方一指:“哎!老爺也回來了——”
果然,微生硯披著一領狐裘大氅,正由僕人扶著走過來。
冬日街道蕭索,晨霧未散,卻聽一陣急促的馬車聲由遠而近。
馬伯著急喊道:“老爺,小心!”
只見一匹黑馬發足狂奔,馬車疾馳,絲毫沒有減速——微生硯剛好走到路中央,要閃避已來不及——白色身影在暴烈的馬蹄下顯得尤為醒目。
“哎呀……天!”馬伯嚇得臉色死白,轉頭一看,身邊卻已不見蘇長衫。
前方驚馬“嘶——”地一聲鳴叫,似乎吃痛不已。它又向前奔跑了數丈遠,才慢慢停下來。
原本微生硯站的地方只見一灘血跡,半個人影也無。
馬伯滿臉驚恐,大喊:“老爺,老爺——!”
就在馬伯驚惶無助的時候,頭頂突然傳來一個聲音:“拿根竹竿來。”
馬伯抬頭一看,幾乎要跌坐在地上。蘇長衫坐在樹上,一手拉著微生硯,一手拉著僕人。再仔細看,他的衣袍有一角掛在了樹枝上。
“拿根竹竿來,我的衣服才買了半個月,不想被扯破。”蘇長衫理所當然的說。
馬伯受驚大起大落,簡直不知該說什麼才好,去門內尋了一根竹竿,把蘇長衫的衣服角撥了起來。
蘇長衫如釋重負,提著兩人躍下房梁,撣撣衣襟,道:“這樹看來許久未有人爬了,不少灰塵。”
僕人已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