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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蘇長衫收回手。
“……”微生硯搖搖頭。
門外傳來敲門聲,是朱管家的聲音:“老爺,我把飯菜送過來了。”
盤中的食物精緻,不過是白粥與清淡的素食,蘇長衫對管家道:“魚對調理身體有裨益,不妨讓廚房給微生先生做幾條。”
“我不吃魚。”微生硯淡淡道。
“老爺不愛吃魚,”朱管家附和道:“我們府上只有夫人和少夫人愛吃魚。”
三、夜襲
弦月高掛,星隱無風。
室內燭火光明,窗外人影一閃,似一剪夜色滑過。
蘇長衫打了個哈欠,似乎有些睏倦。於是吹熄燭火,將方才閱讀的書卷往腦後一枕,舒舒服服的躺下。藉著涼如水的月光可以看見,此人睡覺的姿勢與白日的優雅大相徑庭。
幽光一閃,幾星寒芒突然破窗而入!
三顆喪門釘定在床欞上,離蘇長衫的頭顱不到一寸距離。可原本睡著的蘇長衫仍然睡著。
片刻,又一串梨花針朝蘇長衫的脊背打來。
這時,蘇長衫恰恰懶洋洋的翻了一個身,那一串梨花針便落在他方才躺的位置上,離他的人不到半寸。
第三波暗器是一把蒺藜子,暴雨般打向蘇長衫的頭、胸、腿、臂!
室內的燭光突然亮了——
只見蘇長衫睏意十足,連打了幾個哈欠站起來,隨手將當枕頭的書卷往桌上一扔。
那書卷上赫然釘著一十三顆蒺藜子。
至於他是怎樣在頃刻之間抽書、接暗器、點燈、起身,沒有人能看得清!
“已近二更,閣下不困嗎?”蘇長衫並未看窗外,但說得是很是真誠。
窗外樹枝咔嚓一動,似乎有人影遁去。
蘇長衫連連搖頭,吹燈。繼續睡覺。
第二日清晨,鳥叫聲嘰嘰喳喳不絕於耳。
蘇長衫坐在門前的樹上,手中拿著樹枝,三下五除二,把麻雀鷓鴣嚇得四散逃逸。淳于濱恰好路過,不禁問道:“蘇兄,你趕鳥做什麼?”蘇長衫一邊忙活,一邊道:“這些鳥偷吃了我種的藥草籽。”
淳于濱朝他窗前望去,果然一小株細葉植物,零零星星結著些籽。
正說話間,突然一坨東西從天而降,淳于濱正專心看那奇奇怪怪的藥草,一個躲避不及,雖及時閃開半步,被那坨稀稀的鳥糞打中了衣袖。
身後的僕人急忙道:“少爺,耶……鳥糞……”
這時,蘇長衫下了樹來,也有點不好意思:“淳于兄,這裡鳥多危險,你還是去換衣服吧。”
淳于濱無奈的拱拱手,去了。
蘇長衫把鳥都趕走了,再他的藥草侍弄好,像往常一樣提著桶和魚竿去池塘,這時已經日上三竿。路上松柏蒼翠鍍金,幾個丫鬟們嘻嘻結伴走過,一個抿嘴偷笑:“剛才我路過洗衣房時,見張嬸捂著鼻子在洗衣服——你猜是怎麼回事?”
另一個好奇的問:“怎麼回事?”
“原來是少爺的衣裳沾了鳥糞,臭死了……”開始說話的丫鬟“撲哧”一聲:“我家少爺一向上進,怎麼也養起鳥來了?”
蘇長衫摸摸鼻子,想打噴嚏。
“你怎麼知道少爺不喜歡花鳥……”另一個丫鬟不以為然:“那是夫人說會玩物喪……喪什麼,哎,記不住那個成語!反正是不準。”
“少爺孝順是出了名的,當然聽夫人的話喔,對老爺也是——”
“對對!……”另一個丫鬟趕緊插嘴道:“去年老爺頭暈,郎中說要吃什麼當歸天麻燉鴿肉,大下雪天的,少爺去抓了一天的鴿子,到晚上才一身泥巴提著鴿子回來……”
丫鬟們的聲音漸漸遠了,腳步聲也遠了。
蘇長衫將漁具放下,松柏凌寒盎然碧綠,映著池塘上的一層薄冰,翡翠剔透。
可天冷得連半條魚也沒有。蘇長衫看了一會兒池塘,似乎很無趣,乾脆靠在樹邊曬太陽。
“蘇公子。”身邊傳來一個輕輕的聲音,卻是淳于如意。她一身藕色冬衣,肩披灰鼠大氅,杏眸略有些怯生。
蘇長衫放下魚竿。
“我……沒有打擾你釣魚吧?”淳于如意猶豫道。
“湖面結冰,本來就很難釣到魚。”蘇長衫和氣的指指池塘,空魚餌垂在薄冰上,的確不太像能釣得到魚。
淳于如意似乎這才安下心,有些稚氣的在他身邊蹲下來:“這幾天多謝你照顧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