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袋暈沉沉的。你說怎麼這麼巧,我也碰到強盜了,那傢伙打暈了我,偷走了我的活參。”唐謐抱怨著。
白芷薇停下手頭的事兒,有些訝異地看著唐謐,問:“你找到活參了?大家找了一天都沒找到,怎麼給你找到了。可你還給弄丟了,害我們明天還要去找。”
“神仙妹妹,你可真是涼薄啊,我剛才說話的重點是我被強盜打了,你怎麼就知道活參,活參。”唐謐生氣地噘起了嘴。
白芷薇被她說得趕緊賠不是,然後才想起很重要的一件事來,道:“怎麼你被搶,藥庫也被搶,這些盜賊好像都約好了一般。”
唐謐此時腦袋發昏,沒有辦法完成這麼艱鉅的推理工作,便問:“藥庫的事莫殿判怎麼說?”
“在那裡大罵那些等著觀禮掌門人比武的客人是小人,竟敢偷盜自家師門。可我覺得,這幾日山上因為天壽日亂哄哄的,賓客中更是魚龍混雜,若是有人偷藥,倒是也講得通。可是,加上你遇到的事,這件事未免拿捏得就有些太恰到好處了。”白芷薇說完,又開始繼續清點藥材。
“哎,芷薇,你被莫殿判無情利用了。”唐謐說,她覺得莫七傷純粹是在利用白芷薇記憶力好,條理性強,心思又細密的特點來幹一些本來該由雜役乾的工作。
白芷薇頭也沒回,邊幹邊說:“我是自願的,出了偷藥這事,殿判讓我們都下山去,可我想陪著你,就留下來整理藥庫。”
她話音剛落,就聽見有噔噔噔的腳步聲,不用猜,全蜀山除了雜役以外,但凡會輕功的人只有一個有這麼轟轟烈烈的腳步聲。唐謐躺在那裡看也不看,說:“大頭,你也沒走麼?”
“給你弄藥,怎麼走。”張尉說著,端過來一隻朱漆托盤,盤中放著一碗黑不見底的湯藥,還有一盤棕色的藥膏。
唐謐還未離近那藥碗,就聞到一股極苦的味道,便開始皺著鼻子耍賴道:“啊,大頭,你終於要下手了,我哪裡對不起你了,不就是連累你被扣分了麼,你放過我吧,我承認我對不起你,我一定努力,讓咱們今年一次過兩試。好不好,放過我吧,別讓我喝那個東西。”
張尉端著盤子被唐謐一副潑皮無賴的樣子逗得呵呵笑了一陣,這才發現原來這是自昨天出了魔羅舞那事以後,唐謐第一次正面提起這件事,他自己正不知道如何開口化解三人間因為這事造成的尷尬,便順水推舟地說:“行行,我原諒你,你把‘凝神湯’喝了我就原諒你。”
唐謐聽了翻身一骨碌做起來,笑著說:“那好,我喝。”
唐謐喝完藥,張尉就把她的髮釵拔下來,三千烏絲瀑布般流瀉下來。唐謐身子一僵,問:“幹,幹什麼?”
張尉是心中明澈,完全不懂男女之事的少年,坦然地回答:“給你上藥啊,頭上腫了大包呢。”
“噢。”唐謐這才覺得自己不純潔,掩飾著說:“那你輕一點。”
張尉答應著,右手拿起一個小竹板挑起一塊藥膏,左手撥開唐謐腦後的一縷頭髮,小心翼翼地塗上去。唐謐只覺得頭皮上清清涼涼的很舒服,一直舒服到了心裡去。
塗好藥,張尉便過去幫白芷薇清點藥材,而唐謐則半躺在軟榻上,遠遠地看著那個兩個人。
那個藍衫少年因為身量還沒有開始抽拔,腦袋就顯得特別大,並且舉手投足都被這樣的身材比例干擾,呈現出一種笨拙之態。那個紅衣少女卻已經開始如雨後的幼竹般向著天空生長,細瘦的身姿帶著一點清冷的竹韻。可是唐謐相信,笨拙的少年終會成為擁有寬厚肩膀的男子漢,清冷的少女終會絢爛耀眼得讓人不敢逼視。
而那時候我在哪裡呢?她這樣想著,忽然有些傷感,雖然明知道終將離開。
下山的時候,唐謐告訴了張尉自己關於灰衣人的推測。沒想到不等張尉說什麼,白芷薇就先提出了反對意見,她說:“我覺得,第一次見的灰衣人你可以說不是穆殿監,因為大家看到他在御劍堂。但是後來幾次,你就不能這麼說。現在,你所有的推測都先認定穆殿監是可信任的,這樣可能會犯錯誤。”
“這是我的直覺啊,有時候人是需要直覺的。”唐謐相當不服氣。
“按你的推測,這可是會出大事的。這麼重大的事,怎麼能光憑直覺相信一個人?”白芷薇一點也不讓步。
“我當初也是憑直覺和你做朋友的啊,有錯麼?”唐謐反將一軍。
白芷薇有些生氣了,道:“唐謐你狡辯。”
“我也覺得能信任穆殿監啊,這樣憑感覺去相信一個人不正常麼?”張尉終於表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