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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自己已經不再是蜀山掌門,忽然覺得機關算盡也不過如是,心下暗淡便再沒了殺意,眼簾一垂,長劍入鞘,道:“每個人都有自己固執不能放的東西,我自幼所相信的東西怎能容他人這樣詆譭,我不過是用我認為正確地方式在保護蜀山而已。”說到這裡,他深望嶽瑩一眼,繼續道:“可是我承認,我殺穆顯也是因為他已經在算計我的掌門之位,此事有他的手諭為證。瑩兒,我為這掌門之位失去甚多,怎可讓他得逞。至於玉面,我卻從未做過任何事,也不知道她為何今日要置我於死地。你們信也罷,不信也罷,如今我已不是蜀山掌門,願意來尋仇只要覺得有那個本事儘管來。”說完,他低低嘆息一聲,轉身便走了。
唐謐一陣愣神,才反應過來自己要抓的壞人已經跑了,一時不知道該怎麼辦。嶽瑩輕輕拉了拉她的袍袖,柔聲說:“孩子,你可願意聽我說麼?玉面的事恐怕有誤會。唐謐覺得思路有些混亂,懵懂地點點頭,嶽瑩憐愛地撫了撫她的頭,說:“我認識無極的時候,只有你這麼大,他是劍宗拘謹的大哥哥,我只是御劍堂地小娃娃。因為我喜歡他,所以後來入劍宗拜在銀狐門下都是理所當然的事情,直到我和無極成婚,我都不知道師父他喜歡我。這些事就不多說了,只說無極吧。”她說到此處,眼光投向虛空,好像看見了久遠以前的幻影:“十二年前,無極等來了他擔任劍宗宗主之後地第一次掌門人比武。此時他的武功在蜀山已經幾乎沒有敵手,唯一一個可以勝過他地人就是當時地掌門人,我師父銀狐謝尚。那時候,無極很是焦慮,要知道,以我師父的武功,只要他自己願意比下去,就是再過十年,這蜀山掌門地位置也還是他的。可是,無極雖然是他的弟子,卻和師父有很多分歧。你也知道,銀狐性子散漫,對蜀山掌管不嚴,賞罰的時候也多是由著性子來,對此江湖上微詞頗多,只不過有蜀山百年的門面撐著,也不至於有人敢公然說些什麼。總之,在銀狐執掌之下的蜀山與無極心中的蜀山想去甚遠,他一直希望能夠按照他的意願重整蜀山。所以,他在比武之前仿造我的筆跡寫了一封信給我師父,說是我早已喜歡他很久,不過是礙於我們的身份才隱忍心中,只要他願意放棄掌門之位,我就和他遠走高飛,隱居山林,並約好了出走的時辰和地點。你知道,銀狐是性情中人,掌門之位於他遠沒有兒女情意珍貴,所以他才沒有參加那次掌門人比武。”“那後來呢?”
“後來,我師父見我過了日子仍然未到,怒氣衝衝地趕來質問,我原本被矇在鼓裡,可是一聽就知道是誰做了手腳,因為知道我師父一直喜歡我的只有無極和我自己,可是那時候我只是出於一心維護無極的本能,對銀狐說是我故意算計他的,就是為了讓我夫君當上掌門,有本事當著眾人揭穿我的計謀去,他聽後傷感至極,從此遠走他鄉。”說到此處,嶽瑩的神情越發沉暗,眼中盈盈似有淚水。
“你可真傻,蕭,哦,掌門敢做麼做,就是連你對他的情意也算計進去了。”唐謐本想罵她,可是語調卻柔和,對著這樣的女子,竟是狠不下心來。
嶽瑩慘笑了一下,道:“我怎麼不知道呢,所以,那日之後,我就去蜀山碧玉峰靜修,從此十餘年不見無極一面。”
“那麼,銀狐這次是怎麼知道此事是掌門搗鬼呢?”
“這件事的真相只有我和無極兩人知道,銀狐如何得知我也不清楚。我與他原本也是十年未見,不想他兩年前來蜀山祭拜,聽人說起掌門人的夫人自十年前他比武勝利後就靜修去了,便以為那多少是和他有關,就帶著彤管來問我當年是否還有隱情,可是卻被我言辭回絕了。”
“嗯,那一年我們見過銀狐。”
“不想今年他忽然又帶著彤管來了,說他已經什麼都知道了,要在天壽日奪回失去的東西,我害怕出事,才趕來隱在人群中。只是沒想到,出事的竟是玉面姐姐。”嶽瑩說道此處,終是忍不住,落下淚來,攥住唐謐的手道:“穆顯的事情,我一時不知道如何分辨你們誰是誰非,但是我知道如果無極真的覺得他是蜀山的威脅,他下得去這個手。至於我們和銀狐間的事,我也已經全盤告訴你,如今掌門之位又歸於銀狐,也可算個了結。知夫莫若妻,玉面姐姐我相信不是無極所害。”
唐謐一直覺得一個人如果痴情到愚蠢的地步原本是該罵的,可是這時候看著嶽瑩悽楚的模樣卻是怎麼也罵不出口,只是甩開她的手,道:“是威脅蜀山還是威脅他自己,恐怕只用他自己心裡最清楚吧。”說完,她豁地站起身,扶住玉面的屍體,說:“桓瀾,幫我一下,我們要儘快讓玉面姐姐入土為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