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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著不少書的石室。這石室一眼就可以看出來是一個人的居室,不算大,一眼就可以看盡。室內的長几上擺著幾卷書,攤著筆墨,似乎是主人沒有走遠,隨時會回來執筆疾書。幾後有一個井字型小書架,擺著十數本卷冊和與唐謐他們被毀去的宮燈一樣的小宮燈。牆角是一張鋪著白虎皮的軟榻和一個半人高的小櫥,透過鏤空海棠花紋的櫃門,可以看出似乎是一些日常衣物。
唐謐腳步微微遲疑,不知道該不該這樣進入別人的居室,不過這是她一路走來唯一看到有書籍的房間,躊躇了一下。還是舉步走進去。
她先去翻了翻几上和小書架上的書籍,果然有穆顯提到的那些書,這時她對這石室地主人是誰已經有了七成的把握。轉回去看几上鋪著的紙,發現是一篇祭文。那字跡潦草中不失風骨,正是王凜地筆跡。
“與君相識未及弱冠,同遊蜀山頗多奇遇,唯此尋得先人地宮一事莫敢忘懷。猶記當年君於此地旋舞而笑曰:此地甚好,如若他日吾惡貫滿盈。仇家遍天下,定躲身此處,做不見天日之惡鬼,懷惴惴之心卻平安終老。彼時餘答曰:若此,吾當與君同歸,共做惡鬼。不想世事不隨人意,君之屍骨尚且不得安於此地,而諸事皆餘一手而為,唯自閉於地下。自此不見天日,不食與君戲言。”唐謐讀到這裡,大概猜出這祭文是寫給華璇的。恍然大悟,原來這個地宮是當年王凜和華璇一同發現地先人遺蹟。不免猜測。王凜最終選在此地建立蜀山派,莫不為了不食當年之言?
她原先心中一直覺得如果說華璇的屍骨沒有了。最大的可能就是被王凜葬在什麼地方,現在看來,顯然沒有安放在這裡,不禁好奇被放在了什麼地方。祭文後面是大段感懷與舒發思念的文字,但是唐謐琢磨了半天,覺得這些文字只能說兩人果真有情誼在,卻還是不能硬說這字裡行間有什麼兒女之情。她每每想到如果王凜與華璇是相愛的兩個人,卻要兵戎相向,心中就升起隱隱地疼,好像是有極細地堅韌銀線纏在心上,被人微微拉緊,不會疼得徹骨卻於心上留下緩緩發作的鈍痛。如今真的看到這出自王凜的祭文,覺得朋友也可寫得,愛人也可寫得,心裡也不知是覺得該慶幸還是失望。
然而這封祭文卻讓唐謐明白了的確有存在著第三把鑰匙這個可能。如果王凜自己有一把鑰匙可以開啟所有的門,那麼和他一同發現地宮的華璇為何沒可能也有一把鑰匙,至於這把鑰匙在當年趙國之戰中落在了何處,就不得而知了。至於自己手裡的這把又是從何而來呢?她握著晶鐵梳子想,既然這是華瑛的那把劍改造而成,而王凜與華瑛也極好,會不會是在華瑛去世地時候,王凜取走晶鐵劍的劍身做紀念,也許恰巧那時候因為什麼原因王凜原來的鑰匙壞了,於是他就把晶鐵劍地劍身改造成鑰匙隨身佩戴以紀念華瑛。但她明。,這只是推想而已,百年前的事實究竟如何,恐怕後世之人永遠也難窺全貌。
按照這樣去想,唐謐覺得自己手中地鑰匙很有可能是喜歡進入墓穴地赤峰四翼蛇在王凜的陵墓所得,想來王凜地陵墓應該會有結界保護妖物不得侵入,但既然如穆顯所說,因為王凜的轉世出了意外,他生前佈下的結界被削弱,那麼妖蛇自然會有機會進入。唐謐想到這裡,伸手去取架子上的小宮燈,她記起慕容斐說過他們從赤峰四翼蛇那裡撿到的宮燈下方有“恭祝十六歲芳辰”的小字,便不自覺地往自己手中這一盞的底部看去,一模一樣的七個小字赫然入目,驚得她手一抖,差點沒拿穩那小宮燈。
唐謐拿出火石,點燃手中這支宮燈,曾經見過的女子再次出現在然然燭火之中,開始輕盈地跳起自己熟悉的魔羅舞。她盯著看了一會兒,猛然覺得這盞燈有什麼不一樣,然而她盯著那燈中的清麗女子把魔羅舞足足跳了三遍,還是不能抓住讓自己感覺不同的究竟是什麼。
唐謐原來就一直不明白,為何自己和眾人親眼看見被毀去的燈籠還會出現,這時候,她心念一閃,自問道:誰說一定只有一盞呢,過生日的是姐妹兩個人啊。這念頭一閃過,唐謐總算明白了自己為何覺得兩盞燈有所不同,原先那盞燈中的魔羅舞她看了不知多少次,和手中這一支燈中的比起來,那一支的燈中女子氣勢更足,而這一支的女子明明是一樣的相貌,卻有些嬌弱的感覺。如果那一支是送給華璇的禮物,那麼這一支就很有可能是送給體弱的華瑛的禮物。
想到這裡,唐謐隱約覺得自己抓住了什麼線索,這兩盞燈既然是送給十六歲的兩姐妹的禮物,那麼就應該在那兩人手中才對,怎麼會都回到蜀山了呢?她這樣想著,越來越覺得這記錄著百年前往事的小物件裡一定隱藏著更多的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