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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智上,沈燻然對這個問題的看法與同事相同,都信為寫信的人‘太蠢’,很有可能是因為一時洩憤,故事惡作劇,來報復、戲耍一下旁人。
但本能上,沈燻然又覺得這事兒問題是很大的。
從信件表面來說,透露的資訊並不多,信件本身字數也控制在一定範圍之內,用的紙張也是普通的4a紙裁剪,儘可能的不給警方留下線索。
能做到這一切的人,性格應該是相當警惕,且具有一定反偵能力的,與‘他’這樣看似‘冒失’的舉動形成強烈的反差,細節方面有矛盾之處。
不過這封信也不是沒有‘破綻’的,它是以手寫而成,寄信的人一面有意隱藏自己資訊,一面又故意留下自己的筆跡,這種種舉動,給沈燻然一種‘他’在挑釁警察的感覺。
她力排眾議,決定調查一下這幾封信的來歷。
雖說紙張已經被裁過,很難查出其來源了,但她仍讓人去比對一下這些字跡,是否出自同一人之手。
根據筆跡鑑定,可以從書寫習慣、字跡特徵等等中鑑定出這寫信的人是否偽裝、臨摹。
另一方面,沈燻然向上頭彙報之後,準備著手調查武春和最近有沒有得罪什麼人物。
電影演到此處,氣氛已經烘托很足,留下疑點重重,將人興趣勾起來了。
與電影院裡眾人興趣剛剛被吊起來的情況相反的,是陶岑在走神。
她有些焦灼,那種焦灼並沒有來由,她還抗拒著,有種不願意承認的感覺。
霍知明將畫面的運用達到極致了,在演員的配合下,故事講得有條不紊,與他近幾年的作品相較,簡直使人驚喜重重。
可陶岑卻難以平靜,電影演到如今,給她一種一直在為江瑟所飾演的‘嫌疑人’在鋪路的感覺,相信此時電影院裡不止是她,許許多多的人都在跟陶岑一樣,對於這個背後的‘嫌疑人’出現既有些不安,又帶著些期待。
人還沒出現,便已經攪動了情緒,就連陶岑都無法倖免,落入這種霍知明所營造出來的‘局’中,可想而知其他正在觀影的觀眾此時心裡的感受。
經過一番深入的排查,警方查出武春和得罪過的人不少。
他早年是政府官員,後辭官下海,生意先是失敗,後又東山再起,創辦企業,如今成為望津市商人中的翹楚,家大業大,嫉妒的人難免也多。
沈燻然看了卷宗,整理出幾個與武春和恩怨最深,極有可能會要他性命的人物,其中一個名叫‘蘇溢’的女人,最引沈燻然的矚目。
“蘇溢,祖籍望津市長衡街清水道167附2號,今年二十八。”
這個名叫蘇溢的女人,出身於望津,她與武春和的交集,來自於她的父親。
當年因為武春和的緣故,她的父親無故背上一筆鉅債,最終無力償還,上吊自盡。
蘇家的家境原本就窮,父親一去,家裡頂樑柱倒了,弟弟重病無力醫治,也跟著沒了。
母親為了還債,沒日沒夜幹活,最終疲勞過度,猝死家中。
她年幼家境經歷變故,並沒有就此墮落,反倒成績優異,高考時考中國內第一大學,離開了望津這個地方。
大學期間她也是學校的風雲人物,成績出色,長得漂亮,能力出眾。
這幾個字,幾乎像是將蘇溢的某些性格都概括了。
在知道沈燻然要調查武春和的‘死亡通知書’案子後,望津總隊向帝京方面要了蘇溢的資料,送到了沈燻然的手上。
“蘇溢。”
沈燻然皺起了眉頭,翻看著卷宗,嘴裡喃喃念著這女孩兒的名字,目光落到了資料上那張關於蘇溢的照片上。
這張照片,應該是上學期間所拍攝,哪怕是證件照的形式,看得出來已經上了些年頭,但依舊拍得非常出色。
照片裡的女孩兒明眸皓齒,微笑著面對鏡頭,這樣的證件照是相當考驗臉的,大部份的美人兒都未必經得起相機的挑剔,可她照出來卻相當子端方美麗,確實配得上資料裡所說的‘長得漂亮’這幾個字了。
但不知為何,照片裡的女孩兒雖然是在笑著,但興許是照片時間久遠的關係,檔案儲存得再好,可相片表面已經有些變色,讓沈燻然總覺得她這笑容給自己一種不寒而粟的感覺。
她一直皺著眉頭,想要看清這女孩兒眼底到底蘊含著什麼,她家裡人的死,可以說與武春和都有些關係,事實上如果說有誰與武春和仇怨深到要置他於死地,沈燻然覺得可能非蘇溢莫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