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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抓了下頭髮,忍住心中的忐忑,他雙手仍抄在兜中,沒有抽出來,這無疑是讓江瑟略微安心。
“過來看看。”他沉默著,許久之後才憋出一句話來。
當著江至遠的面,江瑟坦然的將還沒有跟裴奕結束通話的手機放進包裡,他看了一眼,並沒有制止的意思。
“我老公的電話,他總是擔心我,不肯放心,還請你見諒。”
“應該的。”他有些貪婪的盯著江瑟,近距離觀察她的眉眼與舉止,像是要把她的模樣、神態牢牢的記進心裡。
他這麼聰明,當然明白江瑟當著他的面說這些話,做這些事的意思,無非也是給他一個‘警告’,證明裴奕已經在來的路上了,讓他有個顧慮。
這孩子知道自保,實在不愧是他的女兒。
他也是擔憂,接到江瑟電話的一剎那,就早早的‘出門’,也怕她路上出個什麼意外。
說來不怕人笑,他這一生,還少有嚐到忐忑、惶恐的滋味兒,也不是愛胡思亂想的人,可從知道她要過來之後,就總想著,怕她坐上了黑計程車,怕司機不是好人。
這條路上一早總會有晨跑的人,外面像他這樣的壞人很多,他自己幹過壞事,也怕女兒碰到這樣的事情。
所以一早就在這裡等著,看她下了車,看她站在那裡打電話,直到她發現了自己。
第六百七十四章 影響
江至遠的臉與江瑟的記憶相重疊,但他的語氣、神態卻又與她印象中的那個人截然相反的樣子。
他的眼神裡不再帶著戾氣,甚至溫和裡透著幾分小心翼翼,還有些許剋制。
真正的江瑟比熒幕上的她要更瘦一些,外套包裹著她纖細的身體,她一隻小巧的肩頭掛著揹包的帶子,哪怕那包並不沉,但他卻總想替她分擔一些。
他揣在兜裡的手握了握,摸到一個仍在不停響著的手機,他掏了出來,看了一眼,想也不想便往公路的一側用力扔了出去。
手機遠遠被丟擲海灘外,滾了幾圈之後落在沙子上,還能看到閃爍的燈光的樣子。
江瑟看了一眼,他動了動嘴唇,出聲解釋:“已經沒有用了。”
他目光落在女兒臉上,這是他第一次真正看到成年之後的她,不是透過報章雜誌,不是透過新聞影片,而是她真實的站在自己面前,能讓他看清那與自己相似的眉眼,及繼承了自己頎長的身形。
這一次的見面,與當年《迷失之城》上映時,他在imax影院樓下與她碰面那一次是不一樣的,他不再躲躲閃閃,而是坦然的站在她面前,目光可以描繪她的模樣,把她的影像牢牢刻畫在心裡。
那支手機本來就沒用了,之所以一直沒扔,不過是心裡存著那麼幾分念想而已。
他曾經用這個號碼打過電話給江瑟,可能在他心中,也是幻想過有一天江瑟會覺得那通不說話的來電有古怪,會撥還過來。
本以為這只是一個夢想,江至遠實在是沒想到過這夢想會成真。
江瑟不止是撥打了電話回來,還約了他要見面,這一天他所得到的,比自己所渴求的更多一些。
他側開身體,讓出身後一條上山的小道:
“走一走吧。”
江至遠的眼裡,有著太多的東西,江瑟低下頭,鼓足勇氣往前邁了一步,她沒看他的臉,自然發現不了他臉上此時露出的笑意。
這一條上山的路相當乾淨,沿路十分安靜,只聽得到兩人走路時發出的聲響,及海浪拍岸及海風吹過灌木草叢的‘沙沙’聲。
兩人一路都沒有說話,江至遠是已經習慣了沉默,他早年的時候有太多話想跟人說,但多年的牢獄之災,倒讓他習慣了有事悶在心裡,久而久之,便成了沉默寡言的人。
江瑟則是不知道該跟他說什麼,一個曾經綁架過自己,險些要了她命的人,多年以後,她重生成他的女兒,佔有‘江瑟’的身體,當初那個差點兒害死她的人,則成為了她的父親,世界上有些事兒,實在是很難說得清。
這樣悶著走了許久,天邊太陽露出一角,曙光照亮了海平面,也把前面的路照亮了許多。
江瑟額頭、鼻尖佈滿汗水,她走得不算快,可與江至遠同行,仍給她帶來了很大的心理壓力,她埋頭走了一陣,覺得有些不對勁兒,抬頭時才發現不見了江至遠的影子。
她吃了一驚,側身去看,卻見他落後自己將近十來米遠的距離,依舊是雙手抄著兜,依舊是步伐不急不慢的樣子。
“累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