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黛玉立在門邊看她晾,倒被她逗得輕笑起來,正想吩咐她找些顏料來烤軟了,吃完午飯自己再畫幾幅畫,卻聽前院那邊喧囂起來,這還是穿越以來的第一次。她不由得挑起眉好奇地聽了聽動靜。
前院傳來了女人哭叫的聲音,還有男子的呵斥聲,女人的聲音很陌生,但男宣告顯屬於自己的父親?就連水明都聽出了,震驚地和黛玉交換了個眼色。
“走,隨我到前院看看。”
黛玉當機立斷地道,拉著水明就往前院趕,她的奶媽王嬤嬤本來坐在院子裡曬太陽,此時不言不語也跟在黛玉身後,黛玉也不去管她。
到得前院,只見丫鬟婆子們烏壓壓站了一院子,都是屏息靜氣,賈敏坐在屋簷下的貴妃椅裡,正靜靜地看著院中的丈夫。而林如海卻氣得漲紅了臉,正提高聲音斥責著跪在院中的一位少婦,那少婦披散著頭髮,靜靜地跪在林如海腳邊,卻是任他喝罵。
“小姐怎麼來了?”林如海一眼看見,似乎火氣更盛,轉向旁邊正要開口,賈敏忽然道,“老爺,她來了也好,讓她也長長見識罷。女兒,到我這裡來。”
黛玉不知出了什麼事,看了那少婦一眼,倒是認出了那是父親的屋裡人宛如。她立刻知道此事她不好插嘴的,便安靜地走到母親身邊坐下,聽林如海繼續對宛如發威。她父親性子極好的,幾年了還是第一次發這麼大的脾氣,背都微微顫抖起來了,聲音也高得厲害。只聽他氣道,“你不說這孩子的爹也好,來人,把她拖出去打死!都欺太太好性兒!真是佛也有火!白杏!傳家法!”
賈敏噗嗤一笑,黛玉也差點沒笑出聲來,林如海果然不是會發火的人,連罵人都罵不像樣,白杏響亮地應了一聲,衝一個婆子使了個眼色,那婆子忙奔出院子,宛如靜靜地道,“三個月前,老爺去蘇州前一夜,喝得多了……”
“住嘴!”林如海怒不可遏,抬腳就要踹過去,宛如忙要躲,林如海本又要放下腳的,見她要躲,心火更盛,竟是貨真價實不分青紅皂白地踹了上去。宛如低低叫了一聲,彎身護住腹部,額頭被踢個正著,當下仰身翻倒,額角一片泥汙,原本清秀的面容顯得有些可怖。
黛玉還是生平第一次看到如此暴力的場面,不由得皺了皺眉,心裡十分不忍。賈敏也道,“老爺彆氣急了,她不值得,還是交予我罷。”
林如海踹了這一腳,心下也自悔失了風度,他本來也是發作給賈敏看的,免得晚上吃冷落,見賈敏發話,就坡下臺,指著宛如道,“我不和你計較,有沒有你心裡自己清楚,看太太如何處置你!”
雖然心裡有幾分同情宛如被踢,但她始終是咎由自取,自己的父母感情如何,黛玉最是清楚,幾年下來就沒有紅臉的時候,始終是好得蜜裡調油,從別家女眷中,她也隱約聽說他們倆是先私定了終身的,自從有了兒子,林如海就沒有往別的女人屋裡歇過。賈敏索性把這些屋裡人全打發到最偏遠的院子裡住著,也算是個小“冷宮”了。這宛如除非是真仙轉世,才有可能跑到上房,在賈敏眼皮子底下和林如海如何如何。怕是被查出有孕,無奈之下才誣賴到林如海身上,而自己父親也是為了向母親表忠心,才對她這麼不客氣。
“我素來當家都是心慈手軟,輕易不下重手的。”她還在胡思亂想,賈敏已經發話了,黛玉忙專心致志地聽著,預備吸取一些經驗。
白杏這時開口應和道,“太太這話說得再對也不過了,幾年來咱們家沒打發掉一個,沒打死一個,都是太太心慈。”
賈敏微微笑了笑,盯著宛如道,“宛如,你也是知道我的,當時把你們打發到宜蘭院時,我已經問過你們,如果想自行求去便只管說,就算是現下不願意,只要將來有一天想去了,儘管打發人來和我說。這句話,你沒有忘吧?”
宛如顫抖了幾下,茫然的眼神漸漸有了焦距,低聲道,“奴婢沒有忘……”
“沒有忘,那你怎麼做這傻事?”賈敏慈和地道,“老爺那晚是安歇在書房不錯,可在外伺候的是我屋裡的杜鵑。杜鵑,你見著宛如進去了?”
站在宛如不遠處的杜鵑撲通跪了下去,漲紅著臉道,“太太明鑑,我和宛如素來就沒有來往,如果她真跑到書房裡,我能不嚷人來嗎?她不要臉,我還要臉呢,再說老爺醉得厲害,一晚上都在打鼾,就沒斷過聲音——不是這樣,老爺何苦要睡在書房呢!”
這時真相基本已經明瞭了,賈敏根本就未曾動氣,仍舊是笑笑的,宛如已經軟成了一灘泥,什麼話也說不出來。賈敏發話下去,讓府內和宛如私通的人儘快自首,否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