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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方家的籌備就不說了,禮部已經送來了怡貝勒府的圖紙,至少有兩個大院子的傢俱是林家必須要準備的。這還不算嫁妝裡必須要添置的禮節性物品,黛玉很是納悶自己怎麼就不曾厭煩,這些事無比瑣碎,不知道胤祥那邊是否也一樣,又或者他只要等著娶老婆就好了。
在胤祥之前的七個阿哥都已經辦過了親事,而每一次都會讓黛玉的嫁妝清單有所修改,比如說八福晉陪嫁了一對巧奪天工的珊瑚盆景,賈敏立刻就找來了兩塊河磨玉。而四福晉竟然陪嫁了一張紫檀床,這讓賈敏又羨又妒,但黛玉極力陳說,認為以紫檀做傢俱不但靡費,而且也過於招搖,這才沒有再度臨陣換將。
傢俱的木料是黛玉所喜歡的黃花梨,而且一水的簡潔大方,黛玉痛恨螺鈿,而在這個問題上她就浪費了不少時間——除了林如海是站在她這邊的之外,上到賈敏下到紫鵑都覺得螺鈿才符合黛玉的身份。
總的來說,這大半年她都忙碌得很沒有意義,而揚州也沒有什麼談得來的朋友可以抱怨,這就使得黛玉的心情一直不是很好。不過十三阿哥胤祥不時送來的貼心小禮物總能緩和她的不悅,就算鳳釵這種帶有明顯政治意義的裝飾品還是讓黛玉心裡甜甜的。反正胤祥已經持有十多年了,孝莊總不可能在十年前——自己才四歲的時候就未卜先知。
而這一切好心情終結於探春的一封信。
迎春終於定下了婚事,而與書中一樣,她的未來夫婿正是孫紹祖。
賈敏雖然也很不滿,但一來她對迎春這個侄女沒什麼感情,第二也知道是賈赦欠了錢拿女兒抵債的,倒不好說什麼。黛玉卻沒這麼多顧忌,指名道姓的在給探春的信裡把賈赦罵得狗血淋頭,並馬上給胤祥寫了信讓他務必不要給孫紹祖好臉色——要說孫家沒看上賈家和怡貝勒的關係那絕對是假的,而胤祥對孫紹祖的臉色越差,迎春將來在夫家的地位也就越高,這裡面的奧秘稍加琢磨也就能體會了。
在那之後,她給迎春寫了一封長信,在信中語重心長地以自己為例子闡述了一番管家的道理,並多番暗示逃避是最差的解決辦法,就差沒擺明了手把手教迎春該怎麼管家。迎春的回信裡雖然對她表示了感謝,但卻沒有什麼受教了的表示,看來她是打算把太上感應篇看到地老天荒了。黛玉雖然著急,但卻也是束手無策,別說賈府和她只是一般的親戚關係,就算是她的孃家,沒出門子的女兒也是說不上話的。
似乎是為了打破她的美夢,迎春在一月就急忙出嫁了,黛玉正準備打點著上京時,探春的來信裡極為生氣不屑地提起了抄檢大觀園一事,就在迎春出嫁前夕,司棋被攆走了不說,入畫、晴雯也沒逃脫自己的命運,晴雯被氣得臥床不起,似乎是重病了的樣子。司棋乾淨地自盡了,與鴛鴦到地下做伴去了。
鴛鴦早在賈母去時就觸柱自盡,倒也算是走得清白。如今大觀園裡的女兒已經露出了群芳盡去的頹態,推想寶玉此時必定是神魂俱喪,黛玉也不由得心酸起來。只是一年時間,女兒們死的死嫁的嫁,為避嫌疑,她與寶釵都是許久不曾與寶玉來往了。只聽說他如今也不得隨意進出內闈,到了外頭與賈璉學些往來接待之事,賈政有意讓他從科舉出身,管束得死緊。王夫人雖然心痛,卻也無可奈何,只是在加緊著張羅親事。
回想起一年前瀟湘館燈下夜話,黛玉也不由得黯然神傷,待要寄信攜物去安慰,卻也不知該說什麼好,又有一個探春,已是當嫁之齡,卻始終沒有什麼合適的上門提親——一個個都怕九阿哥發飆勁,也是閒愁萬種不知與何人說去。好在不多久胤祥就回了信,不但詳細解說了孫紹祖家中的情況,更點出他果然待迎春還算不錯,黛玉這才漸漸放下心來。因胤祥信中問她何時到京,又不免稍訴相思,黛玉只得溫言軟語勸慰一番,這才說了出了元宵就動身,怕是二月初就能到京了。
林如海卻不能參與婚禮了,就連賈敏都不能跟著上京操辦,他們有更重要的事要做,那就是在揚州本地宴請親友。黛玉正是求之不得,據她所知,皇室婚禮更像是一場演出,即使雙親都能出席,也不能參與她的婚禮,頂多只是在孃家等候訊息罷了。正好林如海的遠房堂兄——現任福州參政的有好幾個兒子,黛玉被指為十三福晉後,他很自覺地派出了慣常打理家務的長子林子遠過來幫辦婚事,林子遠今年已有三十歲了,老於事務精明能幹,最難得卻並不過於圓滑,這大半年來賈敏冷眼看著,雖然也有不少油水過手,難得他卻極守規矩,從不中飽私囊。因此也就放心地把帶黛玉上京的任務交到他的受傷。
林子晏——才剛過了自己的五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