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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出的瞳孔在急劇地收縮,他的身體也在剎那間僵硬,雙拳也已攥緊,緊得骨節發白。
令主嘆道:“你要想報仇,只管上來動手好了。”
何出突然衝出,劈面就是一拳,擊向令主的面門。
令主出劍去絞他的右手,卻不料一劍走空。再出劍去點他胸腹大穴,又走空。
何出的步法身法,已與“虛步太清”全然不同了。他的身子宛如一片輕盈的柳絮,任憑劍氣凌雲,卻無法再傷及他半分。
三招走空後,令主的劍招也已變了。她只是將手中劍舞起團團劍花,罩住身子,滾向何出。
她似已不再用招式,她只是在用劍飛快地亂斫亂劈。
劍花燦爛。飛絮悠閒。
幾乎是轉眼之間,令主已揮了三百多次劍,劍氣越來越強烈,劍花越來越奪目。
驀地一聲長笑,令主和何出倏地分開。令主飄然回到古松下,以劍往地,不住喘息。
何出的衣衫已被刺穿了許多星星點點的小洞,衣不遮體,但顯然也沒有受傷。他定定地立著,氣喘吁吁地瞪著令主,面上肌肉扭曲。
令主喘過:“何出,今日便饒了你!你的步法已經全部使了一遍。下次再戰,我必勝你!”
她居然打退堂鼓了。何出很有些驚訝地問道:“你說你饒了我?”
令主笑笑,道:“不錯。”
她抬起手中劍,用劍尖在古松上輕輕一劃,一大塊樹皮落下,露出了灰白的樹幹。
何出倒愣住了:“你幹什麼?”
令主用劍尖在樹幹上劃了些什麼,笑道:“你自己看看。
看完了,你就會明白了。”
她忽然一縱身,紅衣在空中閃得幾閃,已不見了蹤跡。
何出走到松下,卻見樹幹上寫著十四個龍飛鳳舞的字:
“對手難求。本座借你練劍,先不殺你。”
何出氣得一頓亂捶,將樹身上打出了一個一個深深的凹洞,(奇*書*網。整*理*提*供)每一個凹洞都能放進一個拳頭。
白影一閃,何出猛一抬頭,就看見了一個穿著雪白的布袍的年輕人。
年輕人微笑道:“何兄麼?在下莫敢當。白袍會肖幫主屬下。”
何出一怔:“你說什麼?”
莫敢當只好再說一遍。
何出點點頭,苦笑道:“方才的決鬥你看見了?”
莫敢當微笑道:“在下也是剛到,只看到何兄在捶樹。”
何出看看已快被捶斷的古松,搖搖頭,正色道:“莫兄找我?”
莫敢當道:“肖幫主惦念何兄安全,已派出眾兄弟四下尋找何兄,沒想到是在下領了這一功。”
何出笑了,似已忘記了方才的不快:“肖幫主、肖夫人好?”
莫敢當道:“幫主和夫人很好,多謝何兄掛念。何兄請。”
何出一愣:“上哪兒?”
莫敢當微笑道:“幫主和夫人現在蕪湖,請何兄去見見他們。”
肖無瀨紅光滿面,精神煥發,顯是內傷已愈。宋沁則是玉容消減,想來為肖無瀨重傷操勞太多。
何出恭恭敬敬地坐在兩人對面,低著眼睛,兩手很規矩地放在膝上。
肖無瀨和宋沁先問了一些關於孔含章的情況,以及這一年來何出的經歷,何出有問必答,很像個老實孩子。但沈春騙他之事絕口不提。
肖無瀨輕輕咳了一聲,慢悠悠地道:“齣兒,聽莫敢當說,你當時正在和某個人打架。那個女人是誰?”
何出滿在不乎地笑笑,道:“肖叔叔,那不過是多年不入江湖的老前輩,因為她孫子幾個月前被我打敗了,她才來找我決鬥的。現在事情已經了結了,我輸了,她也心滿意足地走了。”
肖無瀨正色道:“你別跟我嘻嘻哈哈地打馬虎眼!我問你,那個女人是不是和血鴛鴦令有關?”
何出似乎吃了一驚:“不會吧?我沒惹過什麼血鴛鴦令的人,她們也不會找我麻煩的。”
肖無瀨有些生氣了:“你還在扯謊!”
何出連忙搖頭:“沒有沒有,我真的沒扯謊。肖叔叔、肖嬸嬸,你們放心,我絕對不會出事兒的。”
宋沁黯然一笑,道:“齣兒,我和你叔叔沒兒沒女,我們是想……”
何出鼻子有點發酸,眼眶也已紅了:“嬸嬸,我明白……”
肖無瀨怒道:“你明白?你明白為什麼還隱瞞真相?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