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部分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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幫人鑑定古董,月收入不穩定但勉強算得小康之家了。他做我的副經理只是擔個名,並不拿工資,只從鑑定品裡抽百分之二的提成。
老潘遞給我一根“玉溪”,我把刀放在茶几上接過然後湊上去點了火,沒等我搭茬,老潘的眼睛就已經盯上那把刀了——一把戰國時期的古刀對一個有著深厚考古功底的人吸引是不自然就有的。他隨手拿起刀,然後就像被揍了一拳似的佝僂起腰,一手脫下眼映象要鑽進刀裡似的。
我趕緊一把搶過來裝進兜裡,打岔說:“水果刀,有啥看的?”老潘把他兩根菸燻得發黃的手指指住我的鼻子:“你給我!”我注意到他的聲音有些微微顫抖。我把荊軻的刀掏出來在空中拋了兩下,用開玩笑的口氣說:“你不會以為這是一把古董吧?”
看來老潘最終還是被我迷惑了,他擦著額頭上的汗,自嘲地笑笑說:“可能是我神經過敏,你怎麼可能有戰國時期的東西呢?雖然樣式和質地都很像,不過一點氧化反應也沒有,是我看走眼了。”
我把玩著刀,假裝不在意地問:“如果真的有一把戰國時期的古刀,能賣多少錢?”老潘扶了扶眼鏡,用調侃的語氣說:“如果戰國的東西經你手賣出去,不管賣給誰,你都犯了法,如果出了境,我這輩子怕就見不到你了,國家規定1795以前的古物嚴禁出境,你算算戰國離1795是多少年?”
我說:“咱們就是說著玩,你給報個價嘛。”
“這麼跟你說吧,英國佳士得拍賣會上一個明朝的花瓶可以賣到1500萬英鎊,當然那裡幕後操作暫且不說,在香港,一把乾隆御製配刀可以拍到4000萬港幣,乾隆本人見沒見過這把刀不說;一把拿破倫使用過的鍍金配劍摺合人民幣是5000多萬……”
我插嘴說:“如果是那把荊軻用來刺秦王的匕首……”
老潘瞟了我一眼,站起身說:“不跟你扯淡了,我得走了。”
老潘走後,我盯著荊軻的刀直髮愣,腦子裡只有一個念頭:這要換成硬幣,也不知道能把我砸死多少次……
其實我又不傻,早就想到即使是荊二傻同學身上最見不得人地方的一根毛,理論上也能算文物,但我也隱約覺得拿這個做文章有風險,老潘的一番話徹底打消了我的這個念頭,不說犯法不犯法的,如果真要流到國外去,不用等千年我就直接千古罪人了。作為“第好幾號”當鋪的總經理,瞞天過海趁人之危賺點小黑心錢是可以的,但怎麼說小時候學校也包過電影《圓明園》,起碼的公民操守還是有滴……
中午包子她們只有20分鐘的吃飯休息時間,平時都是我關了門去找她一起在街上隨便吃點,今天我讓她往回帶一斤包子,包子風風火火趕回來時,秦始皇正津津有味地看《流星花園》,包子跟他點點頭算是招呼了,然後就趕緊找個板凳坐下看,讓她吃飯,她說吃過了,看會電視得馬上回去,電視演在道明寺還有花澤類以及杉菜三個人膩膩歪歪的時候插播廣告,包子站起來,跟秦始皇說:“胖子,下午我回來你告訴我結果啊——”
我最汗的還不是這個,秦始皇他居然用一口倍兒地道的臺灣腔兒說:“好了啦,你很羅嗦耶。”
我把隔壁一直在研究玻璃的荊軻拽到我這屋吃包子。目前這兩個人都還沒有給我造成太大的尷尬,荊軻比較傻,對於好奇的事物他已經羞於開口問,我這屋裡的東西足夠他自己研究半年的,秦始皇是帶著一種狂歡的心態的來享受生活的,對一切新鮮的東西保持著欣賞和難得糊塗的態度。
我現在最怕的是贏胖子和荊二傻哪天忽然明白過勁來,知道自己被閻王涮了,會不會先拿我出氣,尤其是秦始皇知道我背地裡一直管他叫贏胖子之後。
我把他們倆換下來的衣服壓在了櫃子最底下,一年之後我得讓他們一件不少的都帶走,我坦白,我之所以不敢拿它們換錢最大的擔心是怕惹禍上身,據我所知國際上販賣古董的黑勢力並不比販賣毒品和軍火的差多少,假如我賣出一把戰國刀之後很難不被厲鬼纏身,而光靠我手中的這塊板磚,估計是凶多吉少。當然,我還得“我很羅嗦耶”地說一句,我是真的不願意中國的寶貝流失到境外去,而且,我建議大家只記住這一點就行了。
荊軻的那把刀被我洗乾淨以後放在了工具箱裡,最危險的地方就最安全。
包子這週上早班,即:10點去,下午4點下班,其實要差不多5點才能走,如果是晚班那就是下午4去,晚上要11點以後才能回來。上晚班包子從來沒要求我去接她,到不是因為她長得很“警戒色”,包子家在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