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值得。”那人道:“反正提醒了你,夥計你自求多福。”伊願道:“不勞費心。”走到莊前,那莊丁道:“公子是哪裡人啊?”伊願道:“我是哪裡人這有什麼關係?反正我能論詞就行了。”那莊丁道:“也沒有什麼關係,但最好能是杭州人。”伊願道:“這可巧了,我正是杭州人。”那莊丁大喜,將伊願帶到莊內一雅室,叫小廝奉上香茶,道:“公子你稍等片刻,我家主人馬上就來。”伊願等了一陣,只聽得環佩聲響,進來一個綠衣女子,那女子生得甚是美貌,一見伊願笑道:“小女子付春華,請教公子姓名。”伊願不敢報出真名,說道:“我叫尹心元,見過付大小姐。”付春華掩口笑道:“人家都叫我付三爺,尹公子卻叫我付大小姐,聽來真是讓我好笑。”伊願見如此美貌一個女子卻取一個男人外號,大惑不解,付春華道:“尹公子不必奇怪,我自幼習武,不諳詩詞,今日舉辦這詞話會,說來不怕公子見笑,只因我一生尚武,所以特別仰慕文士,故而往日所提婚事,男方皆須詩書滿腹,誰知娶到家中一看,個個都是銀樣蠟槍頭,身體太過羸弱,經不得我三拳兩腳便呼天搶地,逃回家中。因此我思來想去,聽人說杭州府大觀書院的學子文武雙修,才學武功都很不錯,我就舉辦了這一個詞話會,希望能拋磚引玉,招得幾個大觀才子與我結成佳偶,成就一段佳話。”伊願聽得心頭大駭,暗道怪不得無人敢來莊上論詞,只得問道:“你,你以前娶過多少男子?”付春華道:“也不多,沒有仔細計算,諒來三二十個還是有的,我看公子眉清目秀,想來定是才華滿腹,若能與公子結為佳偶,定是婦唱夫隨,嫁婦隨婦,恩愛無比。”伊願聽得心頭恐慌,叫道:“你說要論詞,我便進來論詞,現下詞都沒論,莫提什麼婚娶。”
付春華道:“公子此言差矣,咱們先不急論詞,把條件說清楚,公子心中也就有了思想準備,等下若是論詞輸了,便要嫁我為夫,若是贏了,我奉上一百兩紋銀讓你走路。”伊願道:“這輸贏不過是隨你心願,你說贏便贏,說輸便輸,焉有我爭辯餘地。”付春華道:“公子不要擔心,我請的是無錫城中第一名士陸夢愚陸教授,陸教授一代高人,豈會無理耍賴?”伊願一聽陸夢愚之名,心頭大喜,說道:“好,你快請陸教授過來議論,我若輸了便甘拜下風。”他不說輸了就嫁給付春華為妻,只說甘拜下風,屆時為耍賴推脫留下餘地。
付春華聽不懂他弦外之音,只道他願賭服輸,便道:“公子稍等片刻,我去請陸教授前來。”伊願剛啜了兩口香茶,進來一個青衣文士,那文士清癯消瘦,丰神俊朗,年約四旬開外,伊願在大觀書院見過陸夢愚,剛要上前拜見,陸夢愚一使眼色,伊願聽得身後屏風處有呼吸之聲,已知有人偷聽,便道:“先生便是雨林書院的陸教授嗎?”陸夢愚哼了一聲,道:“如何?”伊願為將假戲做真,故意道:“聽說此次詞話會,是你一人坐檯,你雖然是無錫名士,但無錫太小,名士有限,比不得江南遼闊,現下我從杭州趕來,便是要教訓你這狂妄自大的井底之蛙。”陸夢愚道:“小子不要狂妄,比過便知。”伊願道:“客隨主便,你先請。”陸夢愚道:“好,我評柳三變《八聲甘州》:對瀟瀟暮雨灑江天,一番洗清秋。漸霜風悽慘……。此詞境美詞婉,為長詞最工。”伊願道:“我評蘇學士《水調歌頭》: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這首格調高雅,更勝一籌。”陸夢愚道:“我評溫飛卿《菩薩蠻》:小山重疊金明滅,鬢雲欲度香腮雪……。為溫柔香裡初睡醒,美得極致。”伊願道:“我評李重光《相見歡》:桃花謝了春紅,太匆匆……。說春時苦短,把美好短暫講得明白。”陸夢愚道:“我評馮延巳《鵲踏枝》:“庭院深深深幾許?楊柳堆煙,簾幕無重數……。把一腔哀怨,人生無奈說得前無古人。”伊願道:“我評辛幼安《破陣子》:醉裡挑燈看劍,夢迴吹角連營……。把男兒沙場雄風,且莫虛度光陰唱得壯志凌雲。”
陸夢愚道:“好,好一個男兒沙場雄風,陸某佩服。”伊願道:“先生是否認輸?”陸夢愚道:“暫未分出勝負,且小住一日,明日再比。”言畢眼睛向伊願眨了兩下,伊願知陸夢愚定有事情相談,不便外人聽見,會意道:“好,尹某恭候大駕。”不一刻付春華淺笑呤呤走了進來,讚道:“好兄弟,把我們無錫的陸院長論得理屈詞窮,他心下還不服輸,適才對我講說要去查閱典藉,明日再來勝你。”伊願道:“陸教授謙遜,他見我年輕,故意讓我稍占上風。”付春華走到伊願身邊,玉手輕輕抓住伊願臂膀,倚偎道:“尹兄弟不但相貌英俊,而且才學過人,連我們無錫城中的陸教授都難你不住,必定是江南名士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