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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菜送齊,伊願一見那豬頭烤得金黃酥脆,食慾大開,挾起一筷放到嘴裡,但覺香而不膩,脆而不粘,滿口生香,笑道:“好竹竹,這道菜你若不吃,必會後悔一輩子。”祝詩竹試著挾了一小筷,放進嘴裡一嘗,讚不絕口,當下連吃幾塊。二人正大快朵頤,隔壁房中一陣吱吱呀呀,一人拉唱道:“一粒米針穿著吃, 一文錢剪截充, 但開口昧神靈……”那人聲音嘶啞,喝得非常入境。
伊願聽得走神,祝詩竹一拍伊願肩膀,說道:“伊願哥,你光聽曲兒就飽了,吃還是不吃?”伊願正要回話,隔壁房中一人怒道:“老頭兒,你唱曲兒便唱得高興些,怎的我聽來像是在哭喪一樣。”那老頭兒道:“大爺請息怒,我唱得雖然不好,但請大爺念在我年老體衰,打賞小老兒兩個銀錢,讓小老兒能喝口熱湯。”那人道:“老頭兒,你趕快滾開,莫掃了大爺興致,你唱得大爺酒興都沒了,還敢要錢?”
那老頭兒長嘆一聲,也不回話,退了出來,伊願叫道:“老伯,我要聽曲兒,你過來唱吧。”房門吱嘎一聲,進來一個清瘦老人,那老人身形碩長,雖然落魄,但眼神明亮,頗有幾分神采。伊願道:“老伯還沒有吃飯嗎?這裡有酒有菜,你先將就吃些,這曲兒嘛你吃飽了要唱便唱,不唱我也不怪你。”那老頭見伊願如此待人,不禁感激道:“多謝這位小哥兒美意,如此我就不客套了。”
放下手中二胡,也不斯文,三口兩口,如風捲殘雲一般,吃飽喝足,道謝道:“小哥兒如此豪爽,這是要向哪裡去啊?”伊願道:“不瞞老伯,小生要前往山東曲阜。”那老頭兒道:“小哥兒此去山東,路途遙遠,那山東地面響馬橫行,頗不易對付,老朽走南闖北,一路拉弦唱曲,倒識得幾個山東地面上的朋友,小哥兒既是要去山東,我這裡有一樣東西,你帶在身上,若是遇到危難,你便拿將出來,朋友們必不會作難你。”那老頭兒言畢拿出一塊烏不溜秋的鐵牌出來,那鐵牌上並無文字,只鑄了一匹飛馬,那馬兒看上去甚是雄駿。
伊願本不想要那鐵牌,但恐傷了老頭兒一片好心,便拿來放在懷中,那老頭兒用過膳食,也不拉弦彈唱,兀自走出房去。祝詩竹見那老頭兒古里古怪,吃了佳餚彷彿該當一般,心頭惱怒,說道:“願哥哥你淨結交些稀奇古怪的人,再要如此,走不到伊水,恐兜裡錢早花光了。”伊願笑道:“光便光了,再掙就是。”二人結完帳,問得三明書院地址,便上馬前去。
少頃到了三明書院,那書院座落在春風路旁,這春風路得名於杜牧“春風十里揚州路,捲上珠簾總不知”一句。伊願下馬向門役施禮道:“大叔,請教,我從杭州來,想到三明書院參觀一番,若是看得滿意,便留下在書院求學,請你放我們進去罷。”那門役眯起眼睛看了伊願半天,說道:“你進去可以,那小姐兒不行。”祝詩竹怒道:“你這大叔,好沒來由,憑什麼他可以進去,我就不行?”那門役道:“你是女子,有違書院教義,進去不得。”
伊願道:“竹竹就在門外等候,我去去就來。”祝詩竹無奈,站在院門和那門役爭吵。伊願進得書院,見院內處處亭臺樓閣,花樹精美,學子往來匆忽,果然與大觀書院頗為相像。他正凝神觀望禮聖殿,聽得身後一人高聲吟道:“天下三分明月夜,二分無奈是揚州。”另一人接道:“春風十里揚州路,捲上珠簾總不知。”接著一人道:“淮左名都,竹西佳處,解鞍少駐初程……”伊願道:“十年一覺揚州夢,贏得青樓薄倖名。”後面一人道:“不妥不妥,你把杜牧的詩用在書院內,非常不妥。”
伊願回首一看,但見一人眉眼含笑,神采飛揚,另兩人也文人裝束,氣度不凡。伊願施禮道:“多謝先生指教,學生大觀書院學子伊願,請教先生尊姓?”那含笑人慌忙還禮道:“你,你就是杭州府大觀書院的才子伊願?”伊願道:“正是晚輩。”那人道:“老夫羊劍父,忝任三明院長。”另一人道:“老夫宣定方,三明講書。”最後一人道:“老夫甘懷仁,三明講書。”伊願道:“晚生拜見三位前輩。”羊劍父受禮畢,笑道:“果然長江後浪推前浪,自古英雄出少年,伊兄弟才華橫溢,尊名早就傳遍天下士林,今日駐蹕三明,老夫有幸,揚州士林有幸啊。”
伊願道:“先生太過謙遜,晚生此次前來,是有事向先生諮詢。”羊劍父道:“原來如此,伊兄弟請講。”伊願道:“貴院有一位范文同先生,今日執掌我杭州大觀書院門戶,學生前來,便是想了解一番這範先生的故事。”宣定方道:“伊兄弟,且摸提這范文同,他在我三明書院任教,整日裡高談闊論什麼王霸之術,陰陽之策,胡亂授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