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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應該怎麼都沒想到我會在第一堂課之後給他發了個簡訊,說都是自己之前不懂事,並對他的良苦用心表示感謝。
我爸想破頭也不會明白,自己的女兒怎麼會忽然如此溫柔懂事的。
因為第一堂課剛開始,我因為在附帶移動小桌板的椅子上坐得屁股疼,開始東張西望做保健操。
忽然就在教室的角落,一眼看到了餘淮。
我以前就對新東方的授課方式有所耳聞,所以沒有表現出來身邊幾個同學的新奇和興奮感。
為了在高強度的集訓中吸引學生們的注意力,新東方老師們個個都要兼職單口相聲演員。實際上過課之後體會更深一點兒:新東方的課也不是那麼難熬,如果老師不講正經知識的話。
給我們講聽力課的女老師叫renee,是外交學院大四的學生,北京人。我是第一次聽說這所提前批次招生的學校。這個女老師長得很普通,氣質卻很出眾。她穿衣服很有風格,鬆鬆垮垮的,卻格外好看,普通話口音純正,嗓音有種略帶沙啞的性感。她也是四個老師中唯一不怎麼講笑話的人,當然有可能是為了省力氣。
課間休息的時候,我抄完黑板上最後一點點筆記,抬起頭看到她倚在講臺前,面無表情地看著下面笑鬧歡騰的高中生們。
我能感覺到她身上那種並不傲慢的優越感,在熱烘烘的教室裡,帶著一絲涼意,穿過了喧鬧人群的上空。
她在想什麼呢?她每天的生活會不會很豐富、很有趣?
以後我也會成長為這樣的女人嗎?
我合上抄滿了聽力易混詞的筆記,心中升騰起一種憂鬱卻又躍躍欲試的複雜情緒,一時間竟然忘了去找餘淮相認。
課間休息被我耽誤過去了,重新上課的時候,我遠遠看到餘淮回到他的角落坐下了,於是掏出手機給他發了個簡訊。
“你在幹嗎?”
他很快回復:“上課。”
“假期上什麼課呀?”
“學十字繡。”
渾蛋。我咬著牙繼續發:“那你猜我在幹什麼?”
“你不是也在繡十字繡嗎?”
我一愣,本能地朝他的方向看過去。重重人頭的阻隔下,我在縫隙中看到,餘淮朝我咧嘴笑出一口小白牙。
中午休息,我蹦蹦跳跳地穿過一大排椅子跑去找餘淮。
不知怎麼回事兒,一個你天天都能在學校見到的人,即使心中喜歡,也沒覺得怎樣。可冷不丁在校外的場合遇見,竟然會讓我有些害羞。真是奇怪。
“一起吃飯不?”
“好啊。”他扣上外套的扣子。
我們要在校外單獨吃飯了。我又開始控制不住地用腳尖鑽地。
“你什麼時候看到我的呀?”我笑著問。
“你進教室的時候跟頭熊似的衝進來,帶倒了一排凳子,是個人就看得見你。”餘淮鄙視地看著我。
天天都十點起,突然改成七點起床,遲到也是在所難免的嘛。我不好意思地撓撓鼻子。
“不過你可真行啊,居然搶到了那麼好的位置。我知道訊息的時候已經很晚了,只能坐在這種鬼地方。都看不清黑板。”
“不是還有電視嗎?”我指指教室中部懸掛的幾臺電視。
“我今天早上右眼起了一個小泡,不知道是不是麥粒腫,看東西有點兒模糊,盯著電視螢幕久了就痛,”他拎起書包,拽了拽我的袖子,“走吧。”
還沒走到大門口,我口袋中的電話就響了。
居然是我爸。
我疑惑地接起來:“爸?”
“你怎麼還不出來啊?人都快走光了吧?我在門口呢,今天中午我帶你吃午飯吧。”
我的腦袋轟地一下。
“為啥?”我顫顫地問。
“什麼為啥啊,”我爸和煦地笑道,“爸爸請你吃飯有啥奇怪的,你說說你,不好好上課,還給我發簡訊說什麼謝謝,爸爸給你創造學習條件不是應該的嗎?你這孩子跟誰學的這一套,跟爸爸還客氣。”
我平時對我爸到底有多惡劣?導致他收到一條致謝簡訊居然激動地跑到我上課的地方來請我吃飯?這麼感性,這麼衝動,這麼任性,我爸難道是雙魚座?我市公務員是不是工作太清閒了?!
我嚇得什麼都顧不了,在餘淮詫異的目光下撒腿就往外跑,剛踏出大門就看到我爸樂呵呵的身影。
“爸……”
我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