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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水汽都結了冰,越圍著越冷。
“好了好了,可以吃冰糖葫蘆了。”我把林帆的圍巾也摘下來。
“姐姐,我覺得你真好。”
在張嘴咬第一口糖葫蘆之前,小林帆眨巴眨巴眼睛討好地說。
“因為掉渣兒餅、竹筒蝦和冰糖葫蘆嗎?還是因為你又沒考好?”
林帆不好意思地笑了,一邊吃著糖葫蘆一邊兩級兩級地往樓上跑,把糖屑撒得滿圍巾都是。
“不是,我是說實話,”他想了想,用了一個對三年級男生來說有點兒高階的詞語,“有感而發。”
我笑了:“那你覺得姐姐哪裡好?”
林帆陷入了讓我難堪的沉思,我不由得開口誘導他以挽回面子:“你覺得姐姐好看嗎?”
我也就只敢問問他了,處在食物鏈底端的我還能欺負誰呢?
“好看啊!”他張口就來。
“好好回答我!”
“真的!姐姐最美。”他大眼睛撲閃撲閃地說。
“哪兒美?”
我忽然有點兒期待他的答案。
“……心靈美。”
小林帆在家裡乖乖做作業的時候,我坐在自己房間的地板上發呆。
我也沒有覺得心情多麼不好。我壓根兒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只是無論做什麼都像是丟了魂兒。
我把身上的衣服都換成了家居服,然後拎著那件紅色的依戀小熊研究,為什麼就是不好看呢?這也是還不錯的牌子啊,為什麼就沒有別人的好看呢?牛仔褲倒是可以理解,我怕冷,在裡面套了兩條厚秋褲呢,每天費了吃奶的勁兒穿進去就已經不錯了,哪裡還能指望它像凌翔茜的褲子一樣鬆鬆垮垮地有型。
我的視線無意中落在衣櫃玻璃的反光上,於是爬過去仔細端詳起自己來。
不看臉,不看臉。
我最終發現了自己穿依戀小熊毛衣不好看的原因:我上身實在不瘦,手臂雖然細,可後背還是有肉的,這毛衣本來就不是寬鬆款式的,套在身上既不顯胸也不顯瘦,裡面再穿件襯衫,就更加顯得虎背熊腰了。
我憐惜地將它疊起來。你死在衣櫃裡吧,再見了。
緊接著,我不可避免地看起了臉:雖然沒她漂亮,但也算是五官端正啊,而且不怎麼長痘痘,就是有點兒粗糙。是不是面霜不適合我?是吧,每次搽完後臉上都油油的,怎麼可能好看呢?
這也是個問題。
我看得太過入神,以至於我爸回家後推開我的房門,看到的就是他女兒跪坐在地上,把臉貼近大衣櫃玻璃的奇怪姿態。
“你……你這是要幹嗎?”他問。
我沒有回答,而是盯著我爸的臉問道:“爸,為什麼有人可以不穿秋褲呢?”
我爸特別惹人喜愛的一點就是,他從來不會像我媽一樣疑心病很重。這種情況下,我媽必然會咬定主題不放鬆,一擰眉毛呵斥我:“是我問你現在在幹嗎,別人穿不穿秋褲關你什麼事兒?你照鏡子幹嗎?”
而我爸則會溫和地順著我轉移話題:“不穿秋褲可能是不怕冷吧,很多老外因為常年鍛鍊,又喜歡吃肉蛋奶類,所以體格比我們好,冬天還只穿短褲呢。”
不光轉移話題,而且還能扯很遠。
我搖搖頭:“我是說跟我一樣大的,女生,比我還瘦呢。”
我爸略微思考了一會兒:“臭美吧。”
對嘛,怎麼可能不冷呢?我深以為然。
“但有沒有可能是,她坐著私家車上學,車上有暖氣,進到教學樓裡,也有暖氣,比家裡還暖和,所以不用穿呢?”我爸提出令人信服的假設。
凌翔茜一看就是很有錢的樣子,應該是的吧,嗯。不過……
“體育課、課間操和週一早上升旗,還是要在外面站很久的啊!”我爭辯道。
“忍一忍不就過去了嘛。”我爸和顏悅色地反駁道。
對哦,世界上怎麼可能有沒有代價的事情!
“或者有可能她穿的是很薄的那種紅外線保暖內衣,就是電視購物上經常賣的,什麼南極人啊、逆時針啊……”
我眼前一亮。對啊,誰規定必須穿這種厚重的秋褲的?我小時候穿的還是我奶奶給我做的揹帶花棉褲呢,現在不也淘汰了嗎?科技在進步,人類在發展啊!
“爸,謝謝你!”我笑逐顏開。
我爸和我媽的顯著區別暴露無遺。他都沒問問我問這些問題到底是為了個啥,就笑笑說別坐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