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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發生的原因,罪魁禍首就從我徹底變成了買到假鞭炮的我爸。
小林帆當天就出院了。我爸和他分別給我打了一通電話。小林帆撒嬌道歉,說是他自己倒黴,讓我擔心了,問我能不能早點兒回家,他要和我一起打遊戲。
我不知道這裡是不是會有一點點齊阿姨的授意。
但我不願意這樣去想這個可愛的小男孩兒。
下午的時候,齊阿姨卻親自到了我媽家樓下,說要請我出去吃點兒甜點,委屈我了,她要道歉。
我媽很詫異:“她倒是有心了,不過用不著吧?”
她依然不知道我和齊阿姨之間發生了什麼。
“你想去嗎?不想去也別勉強,每天都住在一起還賠什麼罪啊,假模假式的。”她一邊晾衣服一邊心不在焉地說。
我想了想:“我……我還是去一趟吧,以後大家心裡都舒坦。”
我們去了附近商業中心裡面的必勝客,點完單之後,服務員轉身一走,面對面坐著的我和齊阿姨都陷入了沉默。
齊阿姨臉上還是淡淡的,只是多了幾分愧意。
“耿耿,阿姨真的很抱歉。我當時真的是瘋了。我推你不是因為責怪你或者報復你。我真的是急得什麼都顧不了了。”
“我理解。如果出事兒的是我,我媽也會這樣,”我點點頭,頓了頓,繼續說,“我是說,會跟你一樣著急,瘋了一樣往下衝,但不一定會推人。”
齊阿姨抬眼看了看我,苦笑了一下,沒有急於為自己辯解。
“我知道,我說什麼都沒用了。不過我自己都大腦空白了,什麼都顧不得了,見誰擋在前面都會推開的,我真沒想針對你一個孩子。耿耿,無論如何阿姨做得不對,委屈你了。”
我搖搖頭。
“我剛剛沒說完。我說我媽不一定會推人,但如果她知道是別人害得我被炸傷什麼的,轉頭去捅人家一刀都有可能。當媽媽的嘛,我真的明白的,我媽比你還護犢子呢。”
剛說完,我就被自己逗笑了。
齊阿姨寡淡的表情終於有些鬆動,她感激地看看我,又垂下頭,眼睛有些溼。
在齊阿姨聽到我說林帆出事了之後那短短的不到一秒鐘的瞬間裡,她到底想了什麼,恐怕連她自己都未必真的清楚。
揪著不放也沒什麼意義。
我不知道她過往的生活裡經歷過什麼。她也不會跟我說起。
無論如何,她都將會是我爸爸未來人生的另一半,在我長大離開之後,真正陪伴他的是她,不是我。我和齊阿姨對彼此本來就沒有更多的要求,這樣挺好的,一切又回到原來的樣子了。
有些界限劃得更清楚了。真的挺好的。
我媽拒絕了我爸把我接回去的要求。雖然我一個字也沒透露,也表現得很正常,可做母親的直覺還是告訴她有什麼事情不大對勁兒。
“過完正月十五再讓她回去吧,我到十五都休假,正好讓她陪陪我。”我媽在電話裡說。
於是剩下的大半個月我都跟我媽生活在一起,直到開學。
我回我爸家那天,齊阿姨做了一大桌菜。我們聊天的時候就像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一切又回到了正軌。
內心裡的耿耿有些不一樣了,我感覺得到,卻不知道是哪裡變了。
也許離長大成人又接近了那麼一點點吧。
我從來沒有那麼期盼過開學。
新學期的第一天,我起了個大早,帶著新東方的筆記和充好電的錄音筆,揹著一書包家當,開開心心地奔出家門。
二月底的春風依舊像刀子一樣割臉,可白天一天比一天長,昭示著春天不可阻擋的步伐。我在青色的暗淡晨光中走出小區,踏上了上學的路。
背上的書包很沉,可我還是在空無一人的小路上奔跑起來,張開雙臂,迎著凜冽的春風。
書包在我屁股上一下一下重重地拍著,不知道是想阻止我一大早就發瘋,還是為了催促我,跑得快點兒,再快點兒。
重新看到振華赭色的大樓,我竟然真的有些想念的感覺。
一推開教室門就有種熟悉的味道撲面而來。裡面穿著校服的同學,一大半在埋頭讀書,一小半在嬉笑打鬧;看到我進門,簡單、β和徐延亮都誇張地招手,朝我奔過來;開學第一天,窗臺上就重新堆滿了各種練習冊和雜物,和上學期的髒亂差無縫對接,好像大掃除這種事情從來沒有發生過。
好像我們從來沒有離開過。
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