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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淮,你以後想要做什麼?考北大、清華嗎?”我隨口問。
他顯然也是隨口答:“切,我考得上嗎?”
我詫異:“他們說,振華前五十名,只要穩定發揮,都沒有問題。”
餘淮還是包裹著那層謙虛的麵皮:“得了吧,我……”
“餘淮!”我板起臉,我不喜歡他這樣,“你能不能……真誠一點兒?”
這些好學生,默默地朝著上面爬,卻又擔心得意摔下來,所以總是用那樣戲謔大度的表情掩蓋真正的慾望。
我能理解。可是我不希望,我不希望餘淮面對我時也是這樣的。
他沉默了一會兒,點點頭:“好吧,是我不對。我……呵呵,誰不想啊。”
是啊,誰不想。
“誰都想,可並不是誰都有可能,”我認真地看著他,“比如我,就沒有可能。而你可以。”
他沒有用廉價的話來鼓勵我。
所以,我能坐在你身邊的時間很短,運氣好的話,打滿全場,三年。
我們肩並肩地沉默。
我的腳不小心踢到他,剛剛要道歉,他就以牙還牙踢了回來。
我氣急,直接以佛山無影腳還擊。
鞋子相撞的時候發出噗噗的聲音,像沒心沒肺的歡樂節奏。他跳下桌子,拿粉筆頭砸我的臉。我當然不會示弱,抓過一截粉筆就甩手扔了出去。
然後直接砸到了適時出現在門口的張平腦門上。正中紅心。
我灰溜溜地繼續掃地,餘淮灰溜溜地繼續擦黑板。
太陽不知道什麼時候沉入了遠方的樓群中。天幕一片寧靜的藍紫色,讓人的心空落落的。
我又抬起頭,看了一眼還在擦黑板的餘淮——他仍站在那個地方,用力地塗抹著“歡”字的最後一捺,而我腳邊還是那個空空的可樂罐。
好像時間變了個魔術,剛才的一切根本就是個夢,我們沒有移動分毫,然而時間,就這樣被偷走了。
悄悄地,毫無痕跡。
只是我自己,剛剛在打鬧的時候,的確偷偷拽住了他的袖子。
一瞬間,就被忙著逃離的他抽走了。
我輕輕捻著拇指食指,指間還有一點點棉質襯衫柔軟的質感,有點兒溫暖,應該也不過是錯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