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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一個賣魚的,一個賣菜的,竟然不出城而知天下事,近到壁壘森嚴的皇家秘聞、宮廷野史,遠到千里之外的鄰國王子尿床、魔界噴火龍發情,他們全知道。
“hi,你早啊!”餘淮一臉傻笑。
“hi,你也早啊!”我賠笑。
“最近有什麼訊息嗎?”
“有啊,你聽說了嗎?”
“什麼?”
我湊近餘淮的耳朵,大聲說:“國王的女兒要出生啦!”
“真的呀?”他開心地大笑,突然表情僵硬,然後嚴肅起來,居高臨下地藐視我。
我被看得發毛,徐延亮在旁邊不明就裡:“怎麼不演了?”
餘淮嘆口氣,顫抖地指著我。
“還沒生呢,就知道是女兒,你那眼珠子兼具b超功能啊?!這他媽誰寫的臺詞啊?”
不過,後來我們都被張峰罵了。
我們大家上課遲到了五分鐘。下午第一堂就是張峰的數學課,他說他坐在辦公室裡就聽見我們的鬧騰了。
“高一這麼多班,我第一次看見像你們班這麼能鬧騰的!這馬上就期中考試了,一個個都有沒有腦子,知不知道輕重緩急?!”
小白臉發火很可怕,我早就猜到了。
我們這群犯罪分子紛紛垂著頭回到自己的座位上。餘淮毫不在意,照舊翻開他自己的練習冊,也不聽課,安心做了下去,好像剛才沒有大聲笑鬧過,也沒有被張峰訓斥過,既不興奮,也不委屈。
他和韓敘這樣有實力的學生自然是不在意的,用成績說話,也不必為張峰的話吃心——那話,明顯是衝著我和簡單這樣的學生來的。
可是我緩不過來。剛剛明明那麼開心,這個班級終於讓我有了一種歸屬感,很溫馨很快樂,沒想到這麼快就重新掉進了振華的冰窟窿。
我呆坐了很久,也不知道張峰在講什麼,突然面前塞過來一張小字條。
“他現在情緒不穩定,估計是早上剛被老婆用鞋底抽了,你沒看到右臉頰上有不正常潮紅嗎?你忍了吧。”
噗。右臉頰不正常潮紅……我笑噴趴在桌上。
其實,很可能是中午趴在辦公桌上睡覺的時候壓到了,現在還沒有恢復。然而,我控制不住地想象著張峰被老婆用鞋底抽過去的樣子,笑得直不起腰。
“不過,你不覺得張峰並不是很喜歡張平嗎?”我輕聲說。
他停筆,想了想,點點頭。
剛開學時被張平歡樂的氣質打動,我們大家都期待著這對從小到大的老朋友表現出一點兒不同尋常的兄弟情義。我一直覺得他們就像傳說,就是影視劇裡面常常出現的發小、生死之交,然而現實生活中基本絕跡的存在。
可是,張峰即使在上下課的時候遇見張平熱情的笑容,也只是略略點頭。同樣是剛剛進入振華的新人,張峰卻老成得像混了好幾十年的高階教師。
餘淮嘆口氣。
“說實話,張平這德行,真他媽像單戀。”
後來餘淮說,他有點兒能理解張峰的心情。
張平從教學業務到工作的勤勉程度,都比張峰差了十萬八千里。可想而知,學生時代的張峰也一定是個勤奮克己的好學生,而張平,估計就是那麼吊兒郎當一臉傻笑地跟著他。然而小學、初中、高中、大學,那麼多道“物競天擇”“優勝劣汰”的坎兒,這個既沒有自己聰明也沒有自己勤奮的傻蛋,居然都優哉遊哉地跨了過去,現在還一起進入了很多大學生畢業分配時花錢都進不來的振華——張峰心裡估計早就翻江倒海了。
他們的確從小到大都在一起,但是誰也沒說過,一直在一起,就會成為朋友。
我突然想起初中的時候他們說起御用第一名沈屾和千年老二餘週週。沈屾的第一名固然值得敬佩,可是很多人都更喜歡甜美的餘週週,說她很有趣、很隨和,也願意和大家一起逛街八卦打遊戲。然而這樣一個“不那麼努力”的餘週週,會不會讓全力以赴的沈屾有種陰魂不散的無力感?
世界上總會有種人,嬉皮笑臉地隨手摘取你費盡九牛二虎之力才夠到的神仙果,然後表現出並不是很稀罕的態度,其實,是有點兒可恨的。
我還呆愣著,張峰已經收起了課本。下課鈴打響,張平從後門晃進來。
“對了,張平,”這次張峰主動打招呼走了過去“,你們班這些學生……”
他們低聲說什麼我聽不大清楚,不過看起來,張峰倒是一副為張平擔心的樣子。
“